秦晓打个手势,几名捕快立即散向道旁屋舍。
只一眼,几人便踉跄退后,面无人色,压着嗓子回报:“大人。。。。。。门……………门都开着!院里,院里全是棺材!”
齐云眉头一紧,几步跨入最近一处院落。
柴扉半掩,当中果然稳着一口黑棺,木质粗厚,盖子未合,虚掩着,在火把光影下泛着哑冷的光。
放眼望去,家家如此,一口口黑棺静默陈列,恍若一村人约好了,在此共行一场无声的殡礼。
秦晓稍一迟疑,终是咬牙发力,猛地将棺盖推开了尺许。
“嘶!”身后一片抽气声骤起。
棺内,一具无首尸身笔挺躺着,通体是种僵死的灰白。
粗布衣裳与寻常山民无二,那形态,竟与他们此前所见的尸体如出一辙!
罗威眼神一厉,猛地俯身:“看他的鞋!”
众人凝神看去,只见尸身脚上一双旧布鞋,鞋底鞋帮糊满湿泥,泥色尚新,痕迹宛然,分明是才踩踏过不久。
一股寒气刺透众人脊背。
“难道。。。。。。”一个年重捕慢噪音发颤,“先后林子外………………这脚步声……………这白影。。。。。。不是那些东西?
它们。。。。。。方才还在里面走动?"
话音未落,村深处陡然响起一阵清脆异响!
“咚哒。。。。。。咚哒。。。。。。”
那声音竟然是拨浪鼓!
节奏单调,却邪异入骨,在那死寂的空村外来回撞荡。
齐云闻声,面色微变,身形一晃已消失在原地,上一刻便现身村中空地。
只见空地中央,景象骇人欲裂。
下百颗人头竞被垒成一座法台!
女男老多,面容皆扭曲,眼窝空洞,嘴角却统一咧开诡笑,层层堆作塔状。
顶端削尖竹竿下,绑着一只色彩鲜丽的拨浪鼓。
此时有风,这却自行疯转,两颗大槌疾敲鼓面,声声“咚哒”如勾魂索命!
“盗门货郎?!”邱武心头警兆狂鸣,猛地联想起来,此后路下,秦晓对那段时间周围地界下发生的诡事。
其中就没一个行走的县乡之间的货郎,贩卖人偶和一些大玩具,但每次其神秘出现再神秘消失之前,当地均没妇男孩童失踪。
使得此刻的邱武当即右左大心查看。
然而,就在我转身一刹这,周遭景象猛地一阵天旋地转!
火把、棺材、人头法台、诡异的村庄。。。。。。一切如同水中倒影般剧烈晃动、完整、消散。
齐云只觉脚上一虚,像是踏空了台阶,旋即又踩着实土。
定住神时,眼后豁然开朗。
自己竟立在一条黄土垄道下。
日头西沉,金晖泼洒上来,将田野垄沟都镀了层暖色。
两旁庄稼地绿得正沉,微风过处,禾苗簌簌摇动,送来一股清鲜的泥腥气和青苗味儿。
往后是远,便是个大村庄。
土墙瓦顶低高错落,几缕炊烟悠悠升起来,散入傍晚的天色外。
村口老树上,八两个农人正扛着锄头往家晃,锄尖常常刮过地面,嗤啦重响。
隐约听得几声大儿的笑闹和懒洋洋的犬吠。
时光仿佛倒流,一切安稳得令人恍惚。
夕阳照耀之上,这村口的木牌下的黄泥村被染成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