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向荣那双犀利的黑眸,凛冽冰冷,令人无法忽视。
吴兰花眼珠子一转,“荣娃子,你成天在外不务正业,游手好闲,给咱们村带来了极大的不良影响!”
“我可告诉你,再这样下去,你连累的可不只是整个东星大队,还有公社!”
“领导问责下来,别说我们村干部不给你家兜着。”
劈头盖脸一顿责骂,周遭乡亲面色交杂。
吴兰花这话不仅是说给老陆家的,更是说给他们所有人的。
通着乡路和村里两侧的地皮,他们几乎挨家挨户都占点。
可每一株麦子都是他们弯着腰种下去的,汗水砸八瓣地浇。
拔了庄稼就是喝他们的血啊!
砰!
不等众人再想下去,猛地一道巨响骤然炸开!
陆向荣手里的砍柴斧竖劈直下,几个成年男人合力抱不过来的老树墩子,就这么被劈成两半!
“嘶!”
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这这这,这膀子上得有多大力气?!
吴兰花眼睛一瞪,也是个厉害碴子,抬脚就踹翻了菜篮子。
“咋的?陆向荣,你还敢跟我这个妇女主任动手不成!”
“少给老娘做这派头,老娘不吃你这一套!”
“立马把地让出来,否则就是挡着村集体的好日子!”
她一嘴黄牙带着韭菜味,喷出来的唾沫星子比野猪嘴还滂臭。
陆向荣甩手把斧子扛在肩上,“我在自家门口劈柴,碍着谁了?”
“你要是站得太近,木屑子扎到你这老树皮上,小爷可不负责。”
轻描淡写的两句,气得吴兰花肩膀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