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她不知道这人是谁,也不知道他惹了什么杀身之祸。
她只知道,今天若是不听他的话,或者被外面的其他人发现他,她这条在泥里挣扎的小命,怕是也很难保住。
隔着院墙,隐约能听到龟奴的吆喝声,以及杨妈妈尖利的训斥声。
男人在沈池鱼给他擦拭脸上的血时,没忍住还是睁开了眼。
这一次,沈池鱼在那双眼里看到了别的东西,是身处绝境的偏执,和对活下去的疯狂渴望。
“你。。。。。。”沈池鱼瑟缩着,“你别杀我,我不会出卖你。”
男人望着她不说话。
沈池鱼攥着帕子细细擦拭他脸上的血,竭力证明自己真的会好好听话。
自始至终男人用狠厉的眼神死死锁着她,像在掂量她有没有说谎的胆子。
他呼吸粗重,每一次起伏都牵扯着身上的伤,疼得他眉峰紧蹙。
沈池鱼头皮发麻,后背的冷汗浸透了棉袄。
全部包扎完,她低头道:“我…我去给你找药。”
“等等,”男人再次开口,“张嘴。”
一粒药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吞进肚子。
“这是‘七日散’,致命的毒药,只有我有解药。”
男人目光沉沉:“你需要每七日服一次解药,吃上七七四十九天才能解毒,我要是出事,你就陪我一起死吧。”
沈池鱼愣在原地,恐惧让她止不住的流眼泪。
这人怎么那么坏!
男人抬手时扯动伤口,顿时疼得闷哼一声,却还是固执地掐住她的脸,朝床那里抬了抬下巴。
“扶我过去。”
沈池鱼不情不愿的给他当人性‘拐杖’,唯一的床也被坏人给占,她委屈又不敢反抗。
“四十九天后,你是不是就走了?”她声如蚊呐。
男人躺好盖好被子,缓缓阖上眼没说话。
沈池鱼扁着嘴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男人松懈下来时,没有了狠厉感,只剩满满的疲惫。
沈池鱼年纪不大,但秦淮楼里什么样的客人都有,楼里姐姐们经常给她讲一些外面的故事,讲得最多的是不要随便捡男人。
她想,自己不是捡,自己是被迫,希望这人不会给她带来什么祸患。
这薄薄的一扇门,藏着她不为人知的秘密。
好在沈池鱼的住处,除了雪青和江辞,不会有其他人进来,尚且算安全。
以免吓到雪青,沈池鱼骗她说男人是江湖侠客,得罪了坏人才需要躲在她这里。
雪青信了,但是江辞不信。
江辞太早慧。
那段时间,沈池鱼白天练舞,晚上回去打地铺,刚开始男人总是昏睡,几天后才好一些。
让沈池鱼不理解的是,男人脸上的伤还没好,就戴了个不知从哪儿弄来的面具。
“你还不是长得很丑啊?”沈池鱼端着小碗,蹲在男人扒拉着米饭,嘴里塞得鼓鼓的问:“你什么时候回家啊?”
男人通常不太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