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孟良平呆住了,就连孟怀一也茫然失措。
因为,皇帝方才已经松弛下来的面容,已重新被盛怒取代。
孟瑶,这是不让祖父活了!
孟良平看着孟瑶,怒目而视:“你、你血口喷人!为了一己私仇,竟敢污蔑亲生祖父?”
“人证、物证俱在,何来污蔑?”孟瑶看向皇帝,不疾不徐,“陛下,孟将军贪墨军饷由来已久,臣女早已有所怀疑,只是近日终于寻来证据,面呈陛下。”
“宣!”皇帝准了。
众人齐齐向外看去。
两名身披甲胄的将领踏入含饴殿,尘土未褪,显然是连夜赶来。
前面的将领,面容苍老,他抱拳沉声:“末将荥阳城守将吴晗,叩见陛下。”
后者亦随之跪下:“末将常山大营副将刘闯,叩见陛下。”
“你们有何证据?”皇帝皇帝眯起眼,问道。
吴晗立刻呈上一份沉甸甸的名册,朗声道:
“孟良平镇守常山大营十五年!在此期间,多次虚报战损,死伤者名单多有不符。有数百名战死沙场的士兵,尸骸被丢落断崖之下,至今不能入土为安!”
“不仅如此,这十年来因伤病退伍的老兵,他只发放少量银两作为路费,将名册继续留在营中,以他们的名义攫取军饷!致使这些为国戍边的军士,返家后一贫如洗,有些只能靠乞讨度日,苦不堪言。”
这一次,皇帝亲自接过名册,一页一页翻看。
末了,他沉声问道:“既是贪墨十多年,为何今日才发现?”
吴晗回禀道:“常山大营虽隶属荥阳城辖制,但孟良平屡屡自居有功之臣,尤其近些年,常山大营屡次击败魏军,他在述职时倚仗军功,从不服从规劝!这次,也是他无诏离开后,末将担心其心生变,这才突入常山大营,获取了他这十年来,谎报军士,吃空饷的名册。”
过去的常山大营。
骑兵在郡主统领下如铁板一块。
步兵由孟盒辖制,碍于孟良平的威慑不敢开口。
如今,孟良平谋夺郡主军功事败,常山大营人心涣散。。。。。。再加上,还有刘副将相助。
他这才能轻松获取名册。
皇帝听完,不辨喜怒。
他走到孟良平面前,微微弯下腰。
把名册递到孟良平面前:“你可要亲自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