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不记得,你和谢凛结婚前,我和你说过的话?”沈星临的眸子黯淡下来,他语气急促地逼问道。
温梨初眼眸渐渐放空,她突然想到了,她和谢凛领证之前——
沈星临曾来找过她。
那次也是个晚上,五官张扬漂亮的男人,开了一辆同样张扬的红色法拉利,来到了她的家门口。
“听说,明天你就要和谢凛领证了?”沈星临的脸笼在迷蒙的黑暗里,声色不清地问她。
温梨初和他隔了一段距离,对他点了点头。
沈星临沉默了。
好半天,他才重新开口,“如果以后谢凛欺负你了,你可以来找我——”
“我随时有时间来把你抢走。”
温梨初想起了那天,沈星临对自己说的话。
明明记忆已经模糊了,但现在想起来,又觉得沈星临说的这些话,仿佛格外清晰。
“记得。”温梨初轻声吐出两个字来。
沈星临冷嗤了一声,突然痛骂道,“温梨初,你真窝囊啊!被谢凛欺负成那样了,一个屁不敢放——”
“也没想过联系我。”
男人随即松开了手,温梨初的下巴上仍旧残留着痛意,皮肤仿佛也被他捏红了。
沈星临看着眼前的女人,眸中各种神色起伏,深沉的颜色在他眼底沉淀。
他从小到大都被人捧着,几乎没有得不到的东西。
尤其是女人。
温梨初,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敢拒绝他的女人。
明明,一开始见面的时候,他完全看不上这个家伙。
出身卑微,从乡下回来的土丫头,性格也不讨喜,看着就让人烦躁。
可是后来,当他终于决定,去喜欢一个和自己不是一个世界的女人,去向她表达自己的喜欢——
温梨初却简单直接地拒绝了。
拒绝以后,便传出她和谢凛即将订婚的消息。
所以,她到底算什么?
温梨初这种人,本也不配站在他身边,他觉得自己一定是鬼迷心窍了,也许等她结婚了,他们不再有交集,自己就不会再惦念这家伙——
虽然这样想,他又担心温梨初真进了谢家会被看轻欺负。
他的情绪很矛盾。
他想,如果她真的来求自己,向自己哭诉,他一定会毫无犹豫地带她走。
但这五年,温梨初没有再联系他。
沈星临也只能忍着,不再联系温梨初。
也许经过时间的冲刷,他对她这点新鲜的感觉,很快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只是鬼迷心窍。
可是方才,在沉邃的夜风中,他看到那张记忆中清丽白皙的脸颊——
沈星临觉得自己似乎走不动了。
他没法移开视线。
他觉得,自己不是一时鬼迷心窍,失去的这五年,让他更加的思念眼前的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