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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啻微茫（第2页）

真的护着我。

不是因为命令，不是因为战术，只是因为我是她的同伴。

战斗很快结束。泉奈没伤太重，她的肩膀被刀刃擦了一下，破了个口子。

泉奈想帮她包扎，她只是摇头：“你伤了手，我来。”

“我没事……”他低声说。

天音低头专注地撕下布料，用牙咬断结口，一圈一圈绑在自己肩头。

斑走过来站在他俩身边，看了一眼她的伤口，没说什么，只是将外套脱下披在她肩上。

“回去。”他只说了这两个字。

她没拒绝。

泉奈看着他们两个人站在一起的背影，忽然觉得，他们真的很像。

一个像火，一直烧得很旺，从不服输。

一个像灰，燃尽之后，藏着温度，冷静又危险。

而自己，大概是那个一直绕着他们转的人吧。但他并不难过。只觉得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世界就没有那么可怕。他们可以彼此靠着，一起走下去。

血腥味还是洗不掉。

就算战斗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时辰，我的指尖、鼻腔、甚至呼吸里，还是残留着那一瞬热铁般的气息。

我的肩还在隐隐作痛，是被那忍者短刃刮过的伤，虽然不深，但却让我清晰地记得那个动作、那个脸孔、那一瞬间生死之间的本能。

但是我没有后悔。

如果时间倒退，我还是会挡在泉奈前面。

不是因为他说“我和哥哥都会在的”，不是因为他笑起来像风掠过草丛时阳光落下的样子。

而是因为他相信我，所以我想回应。

我坐在屋外的廊下，背靠着柱子，肩头披着斑的外衣。很厚，带着草木的味道，还有他身上的温度。我不喜欢欠人情，更不习惯接受这种毫无解释的照顾。

今天，我却没有脱下来。

因为冷。

不是身体的冷。是心里。

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扛过所有事，哪怕那天血流成河，哪怕母亲和凪的尸体就在我面前……

因为我明白那时候哭，不会有谁来救我。可现在不同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夜空。

漆黑一片，不见一点星光。

我却认为哪怕这天再黑，只要我身边还有那两个笨蛋，好像也就没那么怕了。

我听见脚步声，很轻，是少年训练多年留下的步伐。

是斑。

他在我身边坐下，没有说话。

我也没看他，只是继续看着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