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消息后,九井月便赶忙走出商场的工作人员休息室。不为别的,只因当知道琴酒在透过休息室的监控器偷窥后,她就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在爬来爬去,实在是难受的不行。
当琴酒给她打电话时,只能证明对方正在看监控中,却不能证明是刚开始看监控。而正相反的是,从刚才对方话语中不难发现,对方连她打个电话的大概时长都能知道,这已经能够证明对方肯定在看她的监控有一会了啊!
要知道她刚刚可是高高兴兴地跟自己的小伙伴聊了好一会儿,只要一想到对方可能一直像个变态一样在屏幕后偷窥,观察她聊天。她就浑身起鸡皮疙瘩,胃里翻涌着恶心。
滚开啊!下头男!
这时候,就算对方跟她视若亲哥的斯库瓦罗长得再像,都不能阻止她断崖式下跌的好感度了。
虽然同为里世界中的组织,还是一样的杀手同行,任务行动中调查监控也是在所难免。但是,她们瓦利安除非特殊情况,就从不会关注自家成员打电话的时长啊!
不仅因为大家觉得没必要,更因为他们不会变态到对自己人都这么感兴趣。
那么,对自己人这么关注,且这么感兴趣的琴酒,就很难不让人怀疑他那颗浸满黑暗与鲜血的心脏中,究竟埋藏多么变态的心理。
斯~简直细思极恐!
步履匆匆地离开后,九井月在商场里慢腾腾的瞎逛,逐渐陷入沉思。
让组织成员拍下她杀人的视频,不仅是她的投诚,也是黑衣组织的一种控制手段。毕竟杀人违法乃是在普通不过的常识,就算死者是危害社会的炸弹犯,也一样违法。
按照常理上来讲,一旦黑衣组织手握这样的把柄,那么她就是想回头,也再难以走回那条独属于普通人的光明,温馨的日常生活了。
果然,咒术界的封闭性还是太强了,相关信息都难以传出,以至于向来心黑手辣的黑衣组织都栽了跟头。
他们恐怕还不知道,在充满令人作呕的腐朽气息的咒术界,即使它千百年来都始终代表正义一方,但是,如果只是杀个名不经传的黑方小人物而已,身为高层的她,根本不会受到任何惩罚。
这些年来,以御三家为首的各个家族的老登们,自诩正义,端的是好一副虚与委蛇的伪君子模样。然而实际上,却是背地里杀人搞事样样精通,底下刽子手刀上的血都快洗不干净了!
像黑衣组织想掌握的这种把柄,可能也就威胁威胁那些无根基,无背景,或挡住了那些所谓的大人物的道的草根咒术师,才有可能被威胁到吧?
还有那个炸弹犯,真的非常奇怪。
据琴酒所说,对方只不过是个普普通通底层成员罢了。但如果此人真有他所说的那么普通,就算是发了疯需要被清理,那又何必出动琴酒,伏特加,还有那个尚未谋面的波本,整整三个代号成员加入这个清理任务?
黑衣组织的代号成员不是一直看不起底层成员吗?那么像这种清理一个区区底层成员的任务,出动一个代号成员都算是给他脸了,何况三个?
她怎么不知道代号成员现在都这么不值钱了?
总觉得这事似乎还有点儿她不知道的隐情。
此时连中午的午餐时间都已经过了,商场窗外金灿灿的光辉带着浓烈的热意,眷顾着每一个在地上行走的路人,连不远处的那辆保时捷356A,都像披上了一层暖融融的金纱。
聊天聊到过了饭点,漫无目的的九井月一边沉思,一边瞎逛,晃悠着来到了厕所。
哦,肯定是早上逛小吃街的时候,饮料喝多了。
至于明明知道这里有炸弹干嘛不赶紧逃跑?不急不急,区区炸弹,她在瓦利安时见得多了,就是炸弹死了她都不会死。
何况她还想多逗留一会儿,看能不能遇到那个炸弹犯,搞清楚对方这么受重视的原因呢。
捂着圆鼓鼓的小肚皮,她一手按下厕所门的扶手,试图拉开这扇白色大门。
。。。结果,无事发生。
怎么回事?难道门锁了?她皱着眉头,向后退了一步,可这门上也没挂着维修中的牌子啊!
急着上厕所,不信邪的她手上再一个用力。
“咔嚓!”好像听到了有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但门开了,九井月不做多想,立即打开大门。
“……”
在厕所的狭窄空间里,右侧是一排小隔间,而左侧,站着一个成年男人和一个小男孩。
两男一女面面相觑。
“对不起,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