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照红于烧,晴空碧胜蓝。这诗句是这么念的吧,哦对,你又不喜欢看书,又懂什么诗啊”
她与李弃十指相扣,“我母妃还在世的时候,给我念很多诗呢,有时候我们就坐在躺椅上对着晚霞、雨水、雪景念诗,可有意境了。”
“我就不指望你给我念诗了,以后你给我念话本就行,”,她头歪过来,“怎么样?我的要求不过分吧。”
见他不言不语,她又懊悔起来,“哎,我怎么这么笨呢,把你弄成这副样子,你好了可不许怪我。”
李弃呢,他听着这些只觉得自己和伤华仿佛已经这样度过了许多年岁,心里熨贴的很。
手不自觉地回应了她的十指相扣,贴合上去了。
伤华还没发现,他自己先做贼心虚般立马放下去了,他的手能动了?
他试着小心地抬了抬另一侧的左手,没问题,行动自如。
好事啊。
“世子妃,这樱桃也太酸了吧,您别吃了。”圆蝉进屋了,
嘴上这样说着,手里倒还拿着满满两筐的樱桃,伤华起来,指指圆蝉手里的两筐,“你手里的也都是酸的?”
圆蝉点点头:“想来是我们摘早了,厨房大娘说这才早春,山里的樱桃没熟呢。”
“那怎么办,我们还摘了那么多呢,浪费了。”她扒拉扒拉那些樱桃。
“没事没事,厨房大娘说这些摘早了樱桃也自有用处,她现在正准备大显身手呢,世子妃去看吗?”圆蝉这样说着,身子已经转向了外面。
伤华听她这样说,也有点好奇,她看向李弃,想说一句她走了,可又想到他听不到,于是她立在他面前,神色认真地用手指比了个小人走路的姿势。
比完,跟着圆蝉欢快地走了。
她走了,李弃终于可以笑了,他都没五感了,那怎么还能看见她的手势,先是下错药,现在又时常忘记他的症状,他现在也知道了伤华懵懂的一面了,有点傻,有点可爱。
他的妻啊,他的伤华,有着最纯真的心性,她执拗的占有,对他的依赖,都是他生命求之不得而不愿流失的养分,他爱之深护之切。
“咳咳,主上您身体如何了?”一个突兀的声音打断了李弃内心那点旖旎。
他眉心微蹙,不情愿地看向来人,真烦,想骂几句奈何他现在说不了话。
没错,这突兀声音的主人正是那天向李弃禀报的暗卫甲,自伤华带着李弃离开,他就一直暗中跟着他们,只不过现在他有点狼狈。
这两日他都躲在屋后,过了几日以地为席以天为被的日子,吃的还是被伤华他们嫌弃的酸透了的樱桃,悲惨至极。
现在他稍微整理了一下仪容,找准时机来拜见他的主上了。
“主上您连话都说不了吗?”暗卫甲面露郁色,
世子妃的爱真可怕,主上都被毒哑了,还被囚禁在此山间,可怜可叹啊。
李弃转过脸,不想面对暗卫甲,他招招手,在暗卫甲的手上写下:找兄长,带圭吾重游。
那蠢货暗卫猜了好久,他多次按下掐死他的想法,又写了很多次,才成功让他理解。
李弃指指脑袋:蠢货,脑子被烧坏了?
暗卫甲不好意思地摸摸头:“这几日没梳洗,头发有点散乱了。”
李弃气急地摆摆手:滚吧,滚吧。
暗卫甲准备退下,李弃想到什么,又在他手上写下:报平安。
才写完“报”字,外面出了点动静,暗卫甲窜也似地隐了。
不过,剩下没写完的,暗卫甲自有他的一番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