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的津津有味,和和美美。
饭后,宋侧妃拉着伤华聊天,发现她俩意趣很是相投。
肃王就与陶行云说话,刚才见她风尘仆仆的,又是武服又是佩刀的,就知道她是去武校场了。
“怎么样,你那边情况如何?”
陶行云也不避讳旁边李弃伤华等人,缓声道来今日的情况。
“祁原阳奉阴违,手底下的人心不向我,军心不齐,调教起来颇费心力,不过,还是如你我设想中一样,可以应付。”
肃王听了,不恼不怒,很是沉稳地点头,因为这一切他和王妃都料到了,都是军中的一些掣肘手段罢了,现在还是他和皇兄之间的太平时间。
肃王又和王妃谈起一些军中的事情,李钰把李弃拉到一边说话。
他从袖中拿出一串打磨光亮的无患子佛珠,对他耳提面命:“早就想给你了,这是为兄专门去寺里为你求的佛珠,你带着。”
李弃面上诧异着,把那佛珠推过去道:“兄长,你这不是膈应人嘛,你说为我一个天天杀生的人求什么佛珠,佛祖不被气死还好,怎么会保佑我。”
他知道兄长信佛,可是佛珠什么的和他这个人也太不符合了。
李钰“啧”了一声,语重心长地说:“这不是保佑你的,我已经在这佛珠上念了八百遍的心经,能给你消孽的。”
听兄长念了八百遍心经在这串珠子上,李弃微不可查地抽了抽嘴角,又觉得怪别扭的,掩饰性地摸摸鼻头说:
“兄长,你可真敢说,消孽?要不是你是我兄长,说我罪孽深重的人早就血流成河了。”
李钰又“啧”了一声,“你看看你看看,动不动就是杀杀杀的,有辱斯文”,他强制性地把佛珠套上李弃的手腕,苦口婆心道:“还是带着吧,求点心里安慰,以后别一动口就打打杀杀的,外面的事也别让传到伤华耳朵里,小心弟妹被吓到。”
被吓到?伤华会吗?李弃的眼神暗了暗,也忘了推拒李钰的佛珠了。
李钰看到佛珠到了弟弟手上,总算放心了。
事毕,看着李弃和伤华手拉手离去,他笑的像一个见证幸福的人,心里也轻松了不少。
不知什么时候,宋侧妃已经站到了李钰身边,她眼中流过笑意悠悠道:“这下放心了?”
她把手搭上儿子的手臂,“小七现在也挺好的,他如愿了。”
她再次试探道:“从前的事情都过去了,你也不必觉得自己从前没尽兄长的责任,是不是?”
李钰听了,也扶起母亲的手,神色缓和,眼睫轻垂,轻缓道:“母亲不必忧心我,如今见着小七幸福,我也放心了。”
…
栖华院这边,虽然空了许久,但趁用膳这会儿,早已被收拾妥当,与离开前也没有什么不同。
从王府正院侧厅到栖华院的这段路程,伤华任由被李弃牵着,自己则左看右看。
一路上经过一个九曲长廊,又过一个拱门,到了一处小花园的时候,他停下了。
手没被放开,还被举了起来,她觉得莫名,抬头去看李弃,这一看心里一紧,她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
他眉眼寂寂,脸色沉沉,目光直直地落在她的手腕上,都没看她一下,平静地说:“华儿,你还要瞒着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