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的缘分,妙不可言,有的人一见便已倾盖如故,有的人一见便会一往情深。
裴景晏看着姚宝珠,轻了轻嗓子,“该喝合卺酒了。”
“那我把喜婆叫进来……”姚宝珠的声音娇滴滴的。
裴景晏拉住姚宝珠,一本正经道:“不用,让为夫来伺候娘子。”
伺候……姚宝珠细细咀嚼着这两个字,脸红得一塌糊涂。
今天她的脸色就未曾降下来过。
姚宝珠看着裴景晏走到桌边去的背影,看着他行云流水倒酒的动作,自己忽然又紧张了起来。
接过酒,两人各饮半杯,又交换了酒杯,将剩下的那半杯酒一饮而下。
姚宝珠看到裴景晏的唇,他的唇附上还残留着她口脂鲜艳红色的酒杯,她的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
而亲密如她和裴景晏,她的情绪自然瞒不过裴景晏。
“紧张?”
“嗯。”姚宝珠想了想,说:“我自小未曾和他人同榻而眠过,我怕我睡不着。”
裴景晏轻笑出声,“果真?”
“我,我额头压得痛。”
裴景晏闻言,小心翼翼地拿下了姚宝珠的凤冠,又问:“现在还紧张吗?”
姚宝珠点了点头,小声说道:“我舍不得爹爹和阿娘。”
“裴府和姚府离得不远,一个时辰就到了,日后若是想他们,便常回姚府走动。”
“那我可以回家中小住吗?”姚宝珠没有意识到,现在裴府才是她的家,而在她心里,姚府才是她的家。
“什么时候想回去,我就陪你回姚府小住几日。”
姚宝珠瞬间感觉到宽心,又想说:“我……”
“娘子放心,相信我。”裴景晏拉起姚宝珠的心放到自己的心口。
“好。”千言万语化作一句好。
两人深情对望,内心中有种冥冥之中的悸动,有什么似乎要从迷雾中跳出来。
彼此深陷在对方的眼神中,都无暇去顾及那时隐时现的熟悉感。
“娘子。”
“夫君。”
“春宵一刻值千金。”
“啊?”
“嗯?”
“嗯……”姚宝珠刚应完,忽然一阵天旋地转,她被裴景晏横抱了起来,姚宝珠下意识地双臂攀上裴景晏的脖子。
“红烛,红烛,熄了!”姚宝珠惊呼。
“不管它,让它燃,寓意好……”裴景晏嗓子逐渐沙哑。
红烛燃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