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叫我!”第三支袖箭射出,直挺挺地朝贺祁越而去,还好他躲避及时,“小远远!”
不过那支箭自他脸侧擦过,还是落了血。
他摸了摸略黏的脸,见血珠从指缝中滑出,抱怨道,“你怎么一次比一次狠心!”
慕岑山抬眸环顾一周山谷,“我一进入这地方,便觉得使不上内力,也许和你的机关术用不上有一定的联系。”
“可我的机关术又不是内力,只是木头啊。”
慕岑山看了一眼躺着的方管事,“你把他扶出去,然后通知官府吧,自然有人来救他。”
贺祁越手肘撑着他的肩膀,“我看你小子身子骨这么硬朗,不像是中过毒啊,这戏演得连我都差点相信了。”
慕岑山面露嫌弃,将他的手拿开,“中毒是真的,不过是她救了我。”
她说过,空旷的山谷也许无计可施,可是只要她能够靠近,便能得手。
所以当她将他搂在怀里的时候,他亲眼所见,一缕轻盈的秋香色烟雾自她指节的红玉戒指处飘出来,而后一点一点地浮在他的周身。
其实当时的他初见震惊,毕竟这么堂而皇之地点燃这黄色的烟雾,不是在告诉他们,自己正在被救治吗。
不过他没有从其他任何人脸上看见片刻的惊讶,才明白,除了他,别人都看不见这种烟雾。
所以那天夜里,他在良溪手中看见的奇怪的薄烟,也是她散发出来的。
当时夜色深,以为是什么薄纱,却不想竟然是烟雾。
“她就是刚才那姑娘吗?”
慕岑山正欲离开,贺祁越跟了几步,“你不是已经知道她是良溪了吗?”
慕岑山没搭话,但他知道贺祁越在提醒他,自己早有婚约,而且……
贺祁越好心提醒道,“你可别忘了自己要娶的是她姐姐!”
慕岑山疾步而去,很快便与他拉开了距离。
他背对着贺祁越,摆摆手。
从面露喜色到眸色渐沉,嘴里却念叨着,“她应该得手了。”
还未打开石门,他便听见良溪的训斥声。
“方才不是还很神气么?”
她从袖中掏出那支梨花簪,站在他的背后,簪首对准他的心脏处。
“算了,还是先干要事。”
取你狗命,有的是机会。
暗道的门再次缓缓打开,他看见良溪的那一瞬,心花怒放。
脸上喜不自胜的表情,毫无掩饰。
他面上如枝头刚熟透的果实般的赧然与欣喜,她心中也勾起一抹笑。
他跑了两步,拉住良溪的袖角,“我同你一起去。”
良溪立马否决,“你去了也没用,你进不了她的梦境。”
而慕岑山向她贴近些,盯着她好看的眼睛,“那我就在外面给你护法!”
慕岑山掰过她的脸,“不准拒绝我。”
良溪听见心上的位置被敲了一下,像是有人敲开了一扇门。
而她居然鬼使神差地没有拒绝。
体内仿佛有一股感觉在涌动,躁动着。
她注意到自己的不对劲,便转过身去,装作严肃地对赵又秉说。
“带我去见你的女儿。”
夜深梦沉,刚出书房时鸦雀无声,更阑人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