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屋里快速的商议了一下合同条款,然后二话不说给公司法务部打了电话拟定一份专属于席伽的聘任合同。
这一切都像是坐上飞机一样迅速完成,席伽中午吃完饭跟迪米特里去公司签合同。
电梯直达48楼,席伽步履匆匆跟迪米特里先后进了总裁办。这里早已有三个助理等待。
迪米特里依旧用俄语跟他们交流,期间席伽再次感到那种隔阂,默默将俄语学习再次提上日程。
随后,他们开始翻看合同,确认无误后签了字。
几乎是同一时间,席伽想到是否应该给家人打个电话说明情况。她想给刘浩知打,这是她最能接受的家人。
然而等她拿出手机,才看到了上面不下数十个的未接来电。
全是她的母亲席楚。
席伽心烦意乱的来到门外拨回去:“妈,出什么事了,怎么打了这么多电话?”
那头一阵稀稀疏疏的衣服摩擦声,席令的声音传来:“当然是你亲爱的姐姐找你了,席伽,我听说你跟迪米特里合作了?早就应该这样嘛,虽然中途做了不少无用功,但总归是找到出路了。”
她还在说些什么,无外乎是对于席伽的调侃,最后的落脚点是:“不过我完全理解你想要离开的决心,可是你会不会过于自大了。你的方案只是一个假设,如果一个月后没有印证它,你打算怎么做?”
席令从始至终没有隐瞒任何她对于这件事的了解,席伽已经出离愤怒了。
“所以,你是怎么得到我的方案的?”
席令并未回答,而是继续催促她做出回应,步步紧逼不留退路。
席伽想要把电话挂了,可是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席令了,也没有听见过她的声音,唯一见到的也是她发来的几张明信片和或真或假的小故事。
她还是想要问问她在哭墙有没有忏悔,是否看到了她的眼泪。
“你有什么资格问我这些?你不是早就不要我了么?8岁的时候把我扔进雪山里说能活下来的才能过好日子,18岁又当着众人的面说我从始至终在做无用功。我要是这么让你不满意,你抛弃我又何必还要管我?你根本没有认可过我,又做什么假惺惺的说这些!”席伽赌气的说。
席令仍然是那副态度,“席伽,如果你的研究完全的自发,又何必寻求我的认可?”
她的话击穿了席伽长久以来的压抑,她鼻子一酸,眼泪开始打转,随后恶狠狠的说:“我就应该杀了你!我现在唯一后悔的就是自己箭术不好,你肯定忘了我成年的时候射杀过一只雪豹!那一箭是给你的!席令,再让我看见你,我不会让你活着离开!”
席令被她这一提醒确实勾起了回忆,那个封闭的猎场,那个诡异的巧合。她确实在席伽选择蝴蝶研究的事上做了阻拦,二人不欢而散,后来席伽却阴差阳错的救了迪米特里。
她始终以为自始至终席伽当时的举动是为了获得沃尔康家族的青睐,所以极力向迪米特里宣扬了她这位妹妹的胆识跟智慧,并一手促成了这次的联姻。
这也是迄今为止她认为席伽做过收益最高的事情。
可真实情况不是这样的么?她只是为了报复自己,杀了自己?
席令长久的没有说话,久到席伽要挂掉电话了,才听到她说:“迪米特里恐怕并不知道你不是他的救星,你当年射杀的雪豹可是差点要了他的命。”
她说话没什么温度,仅仅是一个陈述句,连调侃都没有了,却如同一刻炸弹在席伽脑海中裂开,她踉跄一步扶住一侧的墙。
迪米特里原本在屋内等待,可是外面很快传来争吵,然后是妻子的哽咽。他于情于理都不想在这里坐下去,于是起身推开了门。
就是这时,他听到了手机里的声音,那人说,“席伽,你要藏好这个秘密,迪米特里对你的爱就源于这一箭,如果知道这只是你的报复,说不定你们就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