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伽上楼,毫不犹豫的推门而进。
乔治果然跟康斯坦丁正对着一桌的蝴蝶研究,他们的收获不多,席伽敏锐的看到了自己抓住的那只绢蝶。
巨大的开门声让乔治愣在原地,康斯坦丁也抬头望她:“醒的很快嘛?”
他们的背后正是那个刻板方正的圆,将两人圈在正中,雪山形成天然的背景。
她早就应该习惯,只要她掉了一点链子,就会有无数人前仆后继的补上她的位置。
狼子野心,虎视眈眈。
“我的东西,谁也别碰。乔治,在我走过去之前把它们放回原位,今天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
“康斯坦丁,把你的偏见也收一收,我们还要相处很长时间。你上了年纪,也孤立无援,欺负你没有成就感。”
她边说边走过去。
乔治一开始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确认了她眼中灼热的怒火后终于跳了起来,手忙脚乱的把东西收好:“我,我不是故意要这么做。”
是不是故意的不重要。
重要的是,时至今日席伽终于明白。
任何她没有握住的机会,都会在密不透风的雪山上被人窥伺,被人觊觎,等着把她拽下来。
就像儿时看着兄弟姐妹都被带走,只有她一个人因为高烧被留在原地,人们说:“席家四个孩子,连领养的都带走了,唯独不带走这一个,真是太狠心了。”
“哼。”康斯坦丁毫不掩饰的表达自己的不屑,“小姐,放狠话不适合你,我活了这么久,早不是会被吓到的年纪。我是这里唯一的昆虫学家,我有资格安排任何人做任何事情,包括你的蝴蝶。”
*
运往观测站的设备在下午抵达,安吉丽娜跟马克以及几个值班的研究员特意向迪米特里表达了感谢。
在跟他们进行了一场小型聚会后,德米特里才抽出时间询问席伽的状况。
时值傍晚,正是要吃饭的时间。
他先是打了个电话,迟迟没人接后又发了消息,还是没人回复。
日落后,天空会呈现出片刻的蓝色,静谧幽暗。
他猜想席伽应当是心情不好,想着回去后先去看一看。
然而,今天的观测站过于安静,就连平常在门口执勤的人也不见了踪影。
他下车查看情况,往右侧的雪山扫了一眼。
嘭!
这里应当是不让随意开枪的,这里有很多珍稀动物。
直觉告诉他这不太对。
迪米特里想到席伽今天异于往常的眼神,不由得紧张了一下,上车飞速朝着声音的方向开去。
越近,听到的声音越明显。
“啊!!!住手!”凄惨的求饶声再次传来。
迪米特里的车灯照亮眼前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