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口?我陆清雨说到做到!”
“是吗。。。。。。”叶舟眯起眼睛,笑了笑:“陆姑娘竟有这般魄力,这让我对你可是越来越好奇了。”
陆清雨愣了一下闭上嘴,她说得有点多了。
见陆清雨不说话,叶舟也没有刨根问底,他放下门帘,驾着车一路驶过城门,进入丰州城内。
俞白洁这场比武招亲,别的不说,丰州城内各大酒楼客栈可是都笑开了花,各个都接满了客住满了人。三人找遍全城,最后靠着叶舟格外肯出钱,才找到了三间空房。然后陆清雨毫不客气拿走了最好的一间房,而叶舟也好脾气地没跟她计较,还美其名曰自己对美人总是多些宽容。
陆清雨翻他白眼,什么宽容,就是另外两间房离得近些而已,叶舟根本离不开念生半步。不过想想也是,就叶舟那三脚猫功夫和瞎惹事的嘴,是该跟念生寸步不离。
陆清雨不愿抛头露面,进了房间就没再出来,而叶舟喜欢热闹,拉着念生在客栈大堂找了个靠窗的角落,对来来往往的江湖人士品头论足。
叶舟坐没坐相,歪歪斜斜靠在桌上,像只慵懒的猫,而对面的念生坐得板板正正,熟练且细致地给他沏茶。
“啧啧啧,你看来往的这些人,不是尖嘴猴腮就是五大三粗。”叶舟用手撑着脸,颇有些嫌弃:“俞家姑娘若真如传言般美貌,配这些人可真是鲜花插在牛粪上。”
念生闻言头也不抬道:“公子说的是。”
叶舟又道:“可惜俞方式老前辈早已过世,俞家无一人继承他的剑法,咱们这一趟是见不着师父口中流风剑的风采了。”
念生将一盏茶送到叶舟面前:“公子说的是。”
叶舟不满她答得敷衍,正准备发难,却先注意到念生递到他眼下的手指异常苍白,他捉住那只手,皱眉道:“这么凉?蛊虫对你的影响是不是越来越大了?”
念生:“只是临近初一身体会虚弱一些,我随身带着药,公子不必担心。”
叶舟放开她的手,哼了一声:“谁知道段微明那家伙安的是不是好心,给你的药里有没有掺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公子。”念生有些无奈:“大公子为人清正,他既答应了让我离开,便不会再使这种下作手段的。”
叶舟当即坐起身子,对着念生吹胡子瞪眼:“你还帮他说话!”
念生投降:“我说错话了,公子息怒。”
“这还差不多。”叶舟得到满意的答复,重新恢复到没有骨头,歪在桌上的懒散模样。他懒得再去看路上那些歪瓜裂枣,便开始无所事事地盯着念生摆弄茶水。
从小到大,没人比叶舟更懂得念生的优秀,武功刀法自不必多说,可她连泡茶都比别人看着舒心,明明是拿刀的手,却也能做这些清雅之事。
叶舟这样看着,就有些痴了,直到余光瞥见客栈楼梯上走下一个粉色身影,才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嚯!”叶舟眼前一亮,扯扯念生的袖子示意她看过去,并用一种非常欣赏的语气道:“这位公子倒是一副好皮囊,比那群歪瓜裂枣看着顺眼多了。”
念生抬眼看去,熙攘的客栈中,一位身着粉色衣袍系着青绿饰带的公子自楼上缓缓走下,他手持纸扇,长身玉立,脸上长着一张似笑非笑唇,并着一双含情脉脉桃花眼,端得是无限风流。这人如此出众的容貌搭上如此骚包的衣裳,身旁还跟着两个白生生胖嘟嘟的小丫头,让他在客栈中格外显眼。
粉衣男子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他,抬眸看来,直直与念生四目相对。
偷看竟被人发现,念生没来得及收回目光,尴尬中只得向那男子轻轻颔首示意。
而男子眯起双眼,唇角勾出一抹有趣的弧度。
粉衣男子侧头对身边一个丫头耳语几句,那丫头领了命便径直来到念生她们桌前,对着念生作了一揖,道:“我家主人见姑娘身有不适,特送来一瓶小药,打开瓶口轻嗅便可缓解姑娘之苦。”
丫头掏出一只精致的小瓷瓶,递给念生。
念生皱眉,并没有接下,而是又抬头看向粉衣男子的方向,不明白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可那男子已经离开了客栈,寻不到他的身影。
叶舟轻笑一声,伸手拿过那小瓷瓶,逗那丫头道:“你主人懂医术?”
小胖丫头十二三岁,年纪不大,看着憨憨的,行为举止却是十分有礼,她一板一眼道:“我家主人师承杳山,素爱医治奇难杂症,他说姑娘身中之毒,难得一遇,只是现有要事在身,不能为姑娘看诊,日后姑娘若是需要,可去杳山寻他。”
杳山?叶舟念生都吃了一惊,杳山医仙一枝春在江湖上赫赫有名,都说他妙手回春,专医不治之人,黑白无常来了都得看他脸色,有能跟阎王争命的手艺。
叶舟念生本就是奔着一枝春来得,只是杳山孤悬海外,路途实在遥远,他二人才顺路来了一趟丰州,没想到竟在这碰见了杳山弟子。
叶舟打开瓷瓶,低头一嗅,一股清苦之气萦绕鼻尖。
倒是没什么不妥,叶舟这才放心地交给念生,转头对那小丫头笑道:“多谢赠药,不知你家公子姓名?”
小丫头低头:“杳山宋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