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晏照醒来,在床上躺了好半天,也缓了好半天。
他此刻浑身酸痛,脑袋还有点不清不楚,睁眼的刹那习惯性地去搂身侧的人。这一搂,搂了个空。
江挽缨呢?
他的阿勉呢?
昨夜春光旖旎,烛火摇曳生烟。
一夜醒来,人呢?
晏照扭头,屋内陈设一如往常,没什么分别,就连床上的被子都安然的叠好在一侧,哪有半分意乱情迷之后的乱象。
怎么回事?
难道一切都是假象?
寝衣之下好像有粘腻之感,晏照蹙眉,心中隐隐有了猜测,仍然不死心的掀开了自己的寝衣,这一眼,看得晏照想死的心都有了。
合着昨夜一夜风流,夜是夜,风是风,流的……是他么?
他有些不能接受,昨夜风景如画,真实的不能再真实了的触感,全都只是他做的一场梦?
他堂堂一朝天子,竟然做了一晚上的纯梦?
还是对江挽缨一个男人,这事若传出去,他还怎么做人?
他不死心地掀开寝衣又看了一眼,门就在这时被人从门外推开了,阿杵端着洗漱用具进来,身后跟着穿戴整齐的江挽缨。
“公子,您醒啦?”
晏照的手还掀着寝衣,猛一见江挽缨,昨夜旖旎的画面全数涌入了脑中,他手一抖,露出结实的大腿……
阿杵愣了陡然停步,江挽缨猝不及防撞了个正着,“哎哟,你干嘛突然停下!”
好在阿杵反应够快,转身就把江挽缨往外推,江挽缨不明所以,被推得踉踉跄跄。
阿杵道:“江公子且在门外等一下。”
江挽缨站在门外,“啊?”
门已经关上了。阿杵放下面盆,在一旁的衣柜中找出晏照的衣服,放在晏照床侧。
晏照犹在发怔,反应过来后,恼羞成怒,抓起阿杵放下的衣服就扔:“谁让你进来的,滚!”
“是是是!”阿杵表面应答,一边去捡地上的衣服,一边观察晏照的神色。
晏照的神色算不上好看,眉间有明显的怒容,拉起一旁的被子盖在身上,重新躺了下去。
阿杵拾好衣服,挪到晏照旁边,小声地道,“公子?”
晏照怒气更盛,“谁允许你不敲门就进来的!”
阿杵颤颤巍巍,“我敲了的,还喊了好几声,公子您都没反应,我是怕……怕……”
晏照一个眼刀甩过去,阿杵识相的闭了嘴。方才晏照还只是有想死的心,现下他是真的想死了。作为一朝天子,做春梦也就算了,他还……他还……,这么尴尬的时候又偏偏被春梦主角当场抓包。
苍天呐……
这让他的脸往哪儿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