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公子……”阿杵担忧,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晏照打断他:“我没有亮明身份的打算。”
阿杵不解。
晏照朝他身后一指,阿杵顺向回头,听见晏照道:“哝,这不是有现成的身份么。”
“啊?”
“公子这能行么?”阿杵给晏照整理衣衫,晏照看着镜面中的小厮打扮的自己颇为满意,“有何不行,富贵人家出门有两个仆从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别耽误了,还是快些出发吧。”
阿杵点头,“也是。”
铺子离衙门距离不近,晏照趁换衣衫的间隙吩咐人备了马车,等他换好衣衫,马车正好来了。
一行人三人上了马车,约莫一刻钟到了衙门。
三人从马车上下来,晏照站在身后微低着头,阿杵理了理衣衫,往衙门前一站。
衙门前守门的官差立刻上前拦住,“干什么的?报案先敲鼓!”
阿杵不紧不慢,十分老道往侧边一看,探子打扮的随从立刻上前,将一袋银子递到官差的手上:“官爷,行个方便。”
两名官差互看一眼,其中一名伸手接过钱袋揣进怀中,“说吧,何事?”
“我家老爷想见你们大人。”
“这好说。你们在此稍候片刻,我去通传一声,不过……”官差特意拉长音调,装作十分为难的样子,“通传归通传,至于大人见不见,我可不敢保证。”
晏照听罢,不由皱眉。
探子连忙又送上一袋银子放进官差手心,“还请官爷尽心。”
官差这才笑起来,“害,这也太客气了,你们等着昂,我这就去。”
阿杵老爷派头做的十足,从头到尾都不曾开口。
少顷,那名通报的官差小跑着回来,朝他们招手,“跟我走吧,我们大人正在见客,几位花厅等候吧。”
三人不动声色对视一眼,跟着进了衙门。
花厅在大堂的后面,官差将人带来后就走了。眼见四下无人,方才还装着一本正经的阿杵,忙用袖子擦座椅,“公子,您来坐这儿。”又狗腿地给晏照倒茶,“公子您喝茶。”
晏照无心喝茶,只想快点知道江挽缨的下落,他看向立在一旁的仆从打扮的探子,“怎么样,探府衙的人可有什么消息?”
探子摇头,“我们如今在衙门,就算是有消息估摸也是送回客栈了。”他顿了一下道,“公子,要不我再去查探一番?”
晏照摇头,“眼下我们既然都已经来了,且等等吧,把人救出来就行,没必要增加不必要的麻烦。”
“是。”
***
花厅后堂,柳州知府李大人正和一人对坐交谈,这人着一身绛紫色华府,眯眯眼,山羊胡,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正是那个报官将江挽缨抓起来的当铺老板。
当铺老板将一锦盒推至知府面前。
李大人垂眸望了一眼,是颗足有拳头大小,洁白无瑕的夜明珠。他不动声色,“陈老板,这是何意啊?”
当铺老板原来姓陈。陈老板笑起来,脸上横肉堆起,将眼睛挤的更小了,“哎哟,大人可千万别误会。这不是昨日刚收到的好货,您看我粗人一个也不懂得欣赏,此物放在我这儿不是暴殄天物嘛!而且您也知道,我那处地方小,放几件东西就搁不下了,之前还闹过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