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烛火隐隐绰绰,还夹杂着此起彼伏的惊呼。
惊呼声的主人公此刻全然不知自己已经被人坐实了断袖的传闻。
他正聚精会神的听执剑汇报。
执剑面色冷峻,声音毫无起伏:“属下奉命前往林州,自陛下和江公子无故消失后,城防更加严密了,来往过路都需盘查。是以属下入夜才得以进城。”
“公子所说之地,我去查验过,却如公子预料,他们所行之事却与我们相同。原本是在林州郊外开采的山洞里铸造兵器,但因不久前连日大雨,导致山体滑坡,山洞塌陷,兵器被埋。王自明这才命王瑾年收缴了一众铁铺,以特色街市为,以类归类为由,实际上是为了打造兵器好不被人怀疑。不过林州之地本就是王自明本家为大,也没人敢怀疑道王家头上。”
“至于陶明馆,背后东家也却然是王瑾年,一楼为普通群众用餐之所,二楼专侍有钱人,至于三楼是用来招待达官显贵的。”执剑说着,想起什么似的,“陶明馆建成至今,三楼从不许外人进入,需特质令牌方可上去。”
“据属下这几日观察,朝中不少官员私下都来过这个陶明馆。林州离上京并不算太远,王自明不敢堂而皇之的在京城搞动作,林州倒成了庇护所了。”
晏照听着,面色并未有太大变化:“倒也正常。王自明此人野心虽大,可最怕别人戳脊梁骨,自然不会做的太明显。只是你可探到他如今准备到何种程度?”
执剑道:“朝中一半官员都站在王自明那边,兵部里他也安插了不少人,目前也只有兵部侍郎秦风还撑着,只要秦侍郎在一日,王自明想调动兵权怕不是那么容易!至于林州……,初步估算至少有三万。”
晏照支手:“三万?倒不足为惧怕。毕竟我们隐忍九年也不是白隐忍的,如今最令我担忧的……”
“陛下说得可是边境江家军?”
晏照点头。
甫一听到江家军,江挽缨心下咯噔一声。‘江家军’她在梦里听过很多次,那是江挽缨的父亲江隋一手创立的,随先帝打江山保家卫国的功臣。
执剑神情严肃:“自镇国大将军逝后,兵符就落入大将军他人手上,如今倒是安然镇守边境。我记得那人原来是大将军坐下第一副将,名唤严培。只不过,大将军之死甚为蹊跷,这个严培不知在里面充当什么角色……”
“啪!”听到严培二字,江挽缨气不打一处来,当即拍案而起,“还能是什么角色?自然不是好人!”
江挽缨怒气冲天,手因太用力而微微发抖,胸口也剧烈起伏。
执剑目光似剑,刷一下在江挽缨拍案时就刺了过来。面上不动声色,眼中却带着怀疑和探究,暗暗将江挽缨从上到下打量个遍。
晏照显然也讶异江挽缨的举动,抬眸看了她一看。
就这一眼让江挽缨从方才愤恨的情绪中陡然清醒!
坏了!
江挽缨眼珠一转,甩了甩手,龇牙咧嘴:“哎哟,太用力了!痛死我了!哎哟……”
没有人接话。
“嘶……”江挽缨脑中飞速思考,想着怎么样才能减少怀疑,她道:“你们信我,那什么培的肯定不是好人!”
晏照无言,倒是执剑开了口:“为什么?”
为什么?
自然是她在梦里亲眼看见的!但江挽缨不能说,
“还能为啥啊,这还用说嘛?镇国大将军的事情,我多少也听过一点,你们想想就知道了。如果大将军真的想叛变,早年跟在先帝身边一起打江山机会多了去了,何必等到现在,还什么串通外邦,听着都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