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妈呀,你怎么坐在沙发上不开灯啊哥!”孟月渠心脏都要跳到嗓子眼了,“和阿匪在一起呢,我记得我给外公打招呼了呀。”
“你不累啊?今天才表演完,”孟月榷说,“阿匪也是,你累了几天了还带你玩儿,玩到现在回来。”
孟月渠才不会说是自己要陪滕匪去的,默认这口锅让滕匪背下了。他哼哼地笑了笑,坐到孟月榷身旁,“哥你咋还不睡呀?”
孟月榷狐疑地看他,“有事儿就说。”
“没什么事儿,”孟月渠双手搁在膝盖上,不经意的口吻问,“哥你认识靳述白么?”
“你问这个干什么?”孟月榷镜片后的眼眸透露审视,他叠着腿,嘶了声,“不对,你怎么知道靳述白?”
“你那天出差去了,”孟月渠说,“他之前来找过我外公,凤冠点翠头面就是他送给外公的。”
“哦,这样啊,”孟月榷若有所思,“认识。”
“他人怎么样?”孟月渠眨眨眼问。
“人怎么样?”孟月榷取下眼镜揉了揉鼻梁,叹气说,“不是好人。”
不是好人。
不是好人他会在香港救我吗,不是好人他就不会守承诺来听我唱戏。
为何都说他不是好人?
“所以呢,你没接触他就更好,接触了也当是陌生人点头之交算了。”孟月榷说。
孟月渠没回,低头沉思。
“听见没阿月。”孟月榷正色说。
“听到啦,”孟月渠撇嘴说,“早点休息吧你。”
孟月榷重新把眼镜戴上,看着孟月渠起身离开的背影。
孟月渠轻拍了拍心脏。他本来刚刚是想问老哥靳滕两家有什么关系,但想了想,还是没问出口。一方面是不想让老哥引起怀疑,另一方面是。。。。。。他们竟然都不想说,其中肯定有他们的道理。
最起码现在靳述白在他面前树立的人设是个好人。
又不知道多久才能再见面了。
泰国清迈的一条小镇上,烈阳刺眼,街道熙熙攘攘。最不起眼的一处水果摊位上,老板只卖着椰子,和他接邻的摊位各类水果都卖的有,来买水果的客人也比他的多。
一辆迈巴赫停留在宽敞处,下来一位年轻男人,其气质与市井格格不入,他掏出一根烟点燃抽着,眯了眯眼看着正在剥椰壳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剥的专注,比起其他人投来看豪车的好奇目光,他只注意着手上的椰子。他个高精瘦,穿着工字背心沙滩裤,皮肤晒得黝黑,侧脸皱纹沟壑很深,头发已然全部斑白。
“老板,你这儿的椰子我全买了。”魏巡收到靳述白递来的眼神,上前摊位用泰语问中年男人。
男人乐呵一笑,取下手套回,“好嘞,要剥壳吗?”他抬头,猛地一愣,笑容僵在脸上。
而后,他透过魏巡的脑袋看见了不远处倚在迈巴赫车身的靳述白。
“老爹。”靳述白举起右手,模样吊儿郎当地打了声招呼。
靳寅海无语地重新戴上手套,埋头继续剥椰子。
“怎么不给我装椰子?”靳述白走过来问。
“滚蛋,别妨碍我做生意!”靳寅海不耐烦地挥手。
靳述白长腿走进他老爹的那个小摊子,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去,环顾四周,啧了声,“不错啊老爹,挺自在的吧?”
靳寅海低头双手撑在摊台上,深吸一口气问,“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今天来干什么?”
“看看你过得怎么样。”靳述白说。
“老子生的种,你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靳寅海冷笑说,“叫我回去不可能。”
“谁叫你回去了?”靳述白挑眉说,“人现在针对我呢,你回去就是挡枪的份儿。”
“儿子,我说没说过叫你适可而止,”靳寅海沉着嗓子说,“老头死了,他们爱咋样咋样,你就非要去趟靳家那摊子浑水吗?靳沉聿折了你香港的人,前段时间你才从他手中把清莱府的工厂抢回来吧?怎么,你还想让他们将手伸到这边来?靳述白,我他妈当初就不该将武装军交给你,你也不会这么狂!”
靳述白没说话,只是沉默抽着烟。
“你妈妈的死不简单,我都放弃了,”靳寅海很快冷静下来,沉叹一口气说,“别报仇了,这不单单只是靳家的事,到时候我不想再看到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