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家的各方关系十分复杂,危珈也不好评价什么。不过,大伯的儿子景禾檩是两年前跑去南美的,中间大伯生了好几场病都没把儿子叫回来,最后经过股东们一致投票,才由景知溯接手。
【林米听:景老太太马上过七十五岁寿辰,不知道这位长孙会回来吗?】
【危珈:你真是个百事通啊,怎么什么都知道?】
【林米听:媒体有报道啊。我还记得小时候,每次景家老太太过生日,媒体都要拎几个景家后代评价一番,评个孝不孝、五星孝、六星孝的。】
【林米听:是不是因为这样,近些年,景家才完全不跟媒体打交道的?】
【危珈:可能吧。】
危珈最近也在愁这件事。景家是真正的名门望族,规矩繁多。老太太过寿辰,她礼物都没买好,也不知道买什么。而且这么久见婆家的人,也要给其他长辈和小辈准备礼物。
【危珈:你家长辈过生日,你都买什么礼物?】
【林米听:金子。但这肯定不适合你们家老太太。】
【林米听:@练练,已婚人士,你出个主意。】
两人继续聊了一会儿后。
【林米听:欸,当妈可忙啊。】
又过了一会儿,练曌才迟迟回复。
【练练:景老太太好像信佛,你要不买点周边产品?或者你问问琅津渡,老太太喜欢什么,投其所好。】
【练练:可不是,一会儿都离不开。】
【危珈:好咧。】
【林米听:不愧我们练练,做事就是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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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饭后,危珈忙了一会儿工作,楼上楼下找不见了琅津渡。
出去应酬了?
她下楼看到阿姨,问道,“琅津渡出去了?”
阿姨温和道,“琅总在刻室。”
“刻室?”
她记起来,琅津渡的外公是篆刻界的大师,还开创了自己的流派,是每个入门篆刻学习者不能绕开的人物。
她之前也知道琅津渡会篆刻,还曾送过她爷爷过篆章礼物,但异国婚姻,两人相处不多,对琅津渡的爱好和水平了解不深。
此时,危珈打开一楼东侧刻室的大门,视野宽阔的房间墙壁镶嵌的定制柜子上,整齐地摆着各种玉石章。正对阳光的一侧墙壁,玻璃窗内是收藏的玉石,除此之外,一列一列玉石摆件让人应接不暇,就像误入了博物馆的玉石阁。
她本想先打招呼的,但视线都被“石头们”吸引走,自顾自地观赏起来。
“有事吗?”
毫无预兆的一声,让危珈从满目的玉石中回过神来。她敛了敛眸,视线随着声音落过去,琅津渡站在玉石架旁,白色棉质上衣,最上面的扣子没系,黑色西裤,宽肩窄腰,双腿很长,像从千年的玉石雕中走出来似的。
危珈双手下意识背在身后,“我进来看看不行吗?”
琅津渡看了她一眼,拿着原石,走向刻台。“你随意。”
危珈看到琅津渡坐在刻台后,戴起一个单片眼镜,细长的金色链子绕过耳后,垂落在锁骨间。他白衣素净,坐姿端正,窗边有微风乍起,拂过额前黑发,眉目深邃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