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老太太脸色阴沉的可怕。
危珈神态平静,离开前不由得轻叹了一句,“怪不得我嫁人之前,有好多人劝我呢。你知道你家的口碑有多差吗?琅津渡但凡姓景,他都娶不到我。”-
离开房间后,危珈深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
之前就算再怎么样,她也没跟长辈翻过脸,但现在应该是跟景家人翻脸了吧。
她努力着平静自己,走出餐厅时,看到了在外面的李良玉。
她眸色一暗,主动走上去,“李律师。”
李良玉正在看手里的文件,见到她出来,赶紧站起身。“琅夫人。”
危珈懒得跟他掰扯称呼,她看了眼时间,“现在也是下班时间了,我就直接说了。”
李良玉有些局促,虽然他的大客户有很多,但直接面对景家老太太这种级别的客户还是头一次。他更没想到,在他工作的律所里还有景家掌权人的夫人。
“您说。”
危珈看着他,“你以骗的形式把我叫过来不可取吧?”
李良玉堆着笑容道,“我和老夫人有委托关系,她提及您在律所上班,又正巧碰上送东西,才把您叫来的。”
危珈没什么表情,“我的身份、”
李良玉看得出危珈的不高兴,他也知道自己的行为很不合适,赶紧保证,“不会有人知道的。”
危珈睖着他,直接道,“我父亲是危岱山,远山集团就是他一手建立的。”
李良玉一怔。
景家话事人一向很神秘,只知道是景家四子的儿子,跟母亲生活在国外,其他信息都很模糊。只能根据上市集团股东的信息披露知道婚姻状况是已婚,但对象是谁并不知道。
李良玉怎么也没想到,竟会是远山集团老董的女儿。
国内很多商学院都会拿远山集团的成功当商业案例来进行教学,也有大言不惭者说危岱山的成功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吃尽了国家政策的红利。
但有点阅历的人都会知道,天底下没有容易的成功。如果有,这人的能力和手段不可估量。
危珈看着李良玉。她虽然在名流圈有“不好惹”的名气,但也仅限在那个圈子。在外面,危珈从不干仗着家世欺人的事。可今天,她真的很生气被人这么对待,完全不顾她的意志,将她骗在这里,被人“规训”和“教育”,走到翻脸这一步。
“你尽管让人知道。”危珈冷觑着他说道,“我不介意,也希望你别介意。”-
危珈走进电梯里后,心里既难以平静,又很生气。
她连续按了好几下电梯按钮,看了一眼手机。虽然刚才录音了,但其实她没有直接发给琅津渡。
景彧省被媒体曝出轨时,琅津渡还不到一岁,后面都养在琅家,并没有受过景家人的教育。
后面景家优秀的子孙死的死,断绝关系的断绝关系。最后竟然只剩下了琅津渡兄弟两个。景家人才想到认回这个孙子。
琅津渡和他们之间的关系,比危珈要冷漠的多。只不过景家根系繁多,产业涉及到很多方面,很多人,很多双眼睛盯着。琅津渡作为景家的话事人,还是需要维持表面的体面。
危珈垂眼看着手机。
她去怪琅津渡无济于事。但凡琅津渡能听景家人一点话,景老夫人都不至于趁着琅津渡出差、通过外面的人来找她谈话。
危珈轻轻吐出一口气。
她绝不可能听之任之的去当“景家好儿媳”。
***
陇城会所是倪逍三弟倪翀的产业。
贵宾包厢内,倪逍长腿交叠,坐姿优雅,浅浅地从会所的选址、装修到营业模式、职业经理人的选择……,对着倪翀发表了一篇长达五分钟的小论文。
倪逍说完后,看向倪翀,倪翀冷冷回他三个字,“我乐意。”
倪逍放下长腿,抬手就给了他一下。“我还乐意打你。”
倪翀一脸苦瓜相,被亲哥打了也不说话,拿起面前的酒杯,将红酒一饮而下。
倪逍皱了一下眉。
这个臭弟弟是怎么了?
柏鹤卿最近心情很好。难得开口关注一下朋友弟弟的心理健康。“怎么了,翀翀?是又被人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