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应该是参加完晚宴回来。阮凤君一身紫色的旗袍,满头白发梳理地优雅大方。而旁边的琅津渡一身藏蓝色西装,比平时固定的黑色西装多了几分亮色。男人高大峻拔,五官立体,站在别墅的灯光外,身姿落拓,疏朗清贵。
危珈走向前。“奶奶。”
阮凤君看上去很高兴,正在跟琅津渡说着什么。听到危珈的声音,她抬起头,开心应了一句,“珈珈。”
危珈问,“你这是去干嘛了?”
阮凤君笑说,“我和小琅参加慈善晚宴了。”
危珈:“你怎么不跟我说?我可以陪你去啊。”
阮凤君:“你在忙工作呀。”
忽然间,危珩从一旁挤过来,胳膊揽着阮凤君,带着她往前面走。“奶,那你咋不带我呢?”
阮凤君笑说,“你要去了,别人都得给你捐钱。”
“确实该给我捐钱啊。我爸又停我卡了,我现在身无分文。”危珩挽着阮凤君走向别墅,留下危珈和琅津渡站在原地。
危珈看了眼走进别墅的祖孙俩,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你怎么把奶奶接来了?”
“奶奶看你不开心,想来照顾你。”他又解释道,“毕竟,奶奶是因为景家做的事才来靖洲的,我们该让她放心。”
危珈看着琅津渡,就琅津渡的完美人设来说,这么想,挺合理的。
沉默半晌,危珈极轻地叹了一口气,正想往前走,不知道是高跟鞋的原因,还是刚才睡了一觉,脚底有些虚。她才迈出一步,突然平地绊了一下,往前扑去。
失重的瞬间,身后掠过男人温热的气息,他手掌擦过她的手腕,悬握在她腰侧处。昂贵的西装贴上她棉质的连衣裙,混合着烟草和玉石的冽意气息将她抱住。
“小心点。”低冽的声音在她耳畔落下。危珈慌忙站好,但腰侧还虚虚地贴着他的掌温。
危珈身体没动,双手扶住了他的胳膊。
急切的心跳声,她听不出是谁的。站稳后,琅津渡胳膊很自觉地松开了她,好似教养有礼的绅士。
明月高悬,月光淌过麓山公馆的建筑外缘,刮着一阵清凉的风。
危珈想拢一下衣服,但察觉今天长裙没有外套,轻抬起的手又拘束的放下。她视线与他碰了一下,“谢谢”说完后,移开眼,走向别墅-
别墅灯光依旧,像主人从未离开过。
危珩和阮凤君坐到客厅沙发上,祖孙两个正聊着天。
危珈进门后,走向阮凤君,“奶奶。”
琅津渡在她身后进门,他视线从纤细的身影上滑落,随手将门关上。
阮凤君连忙招呼他们,“你快来看,小琅给你爷爷拍的黑白棋。”
危珩在旁边拆开外带的夜宵,已经吃了起来。“我也给爷爷买过啊。还是榧木棋盘。”
阮凤君敷衍道,“你也孝顺,你也孝顺。”
危珩“吧唧”了一下嘴,“啧,双标的小老太太。”
听闻,危珈绕过阮凤君打了危珩一下。手拍在危珩的后背上,“你怎么跟奶奶说话呢?”
危珩用另一只没拿签子的手回击,“我乐意。”
危珈“啊”了一声,“我胸口还疼着呢。”
危珩:“你打我的时候倒是不疼。”
阮凤君在前面平静地打开棋盒的外包装,说道,“别打架。”语调随意,好似非常习惯这种事。
包装盒打开,是一个十分复古漂亮的黑漆描金缠枝棋盒,再打开棋盒的盖子,白玉、翠墨的棋子一个个晶莹饱满。
危珩重新拿起烧烤串,手指捏起一枚棋子,“姐夫的眼光是挺好的。”
琅津渡在对面的位置坐下,语调平淡,“做的漂亮,但材质一般。远比不上危珩的榧木棋盘*。”
危珩立马冲琅津渡竖了个大拇哥,“嘚”了一下,弹舌道,“还得我姐夫,懂行!”
“你看小琅给你爷爷买的。”阮凤君边拍拍危珈的手,给她看棋子。说着,又从旁边拿出一个棕色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嵌宝金戒,中间是颗红色宝石。阮凤君将戒指戴到自己的食指上,“也给我买了呢。好看吧?”
危珈:“好看。”
其实,阮凤君是那种不扫兴的老人。无论什么,无论贵贱,她都会很高兴,情绪价值也会给的足足的,找八百个角度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