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珈仰头望着压下来的男人,发觉他有一种被发现后完全不讲道理的压迫感。
她往后退了一下,最终手碰在了他的腰腹处,紧实的肌肉,劲窄的腰身,手顺着线条肌理下滑时,触到金属皮带扣处。“…………”
短暂的罅隙思考,她一字一顿地说,“你没、脱、完。”
琅津渡勾唇,目光在她脸上逡巡,另一只大手扣住了她的手,她指尖还残留着腹肌紧绷的触感。“你来脱不就好了吗?”
危珈眯起了眼,男人占便宜真是熟练工。最后她一点好处都没捞着,还要给他脱衣服,陪他洗澡。
一手的好算盘!
危珈刚想抽出自己的手,眼波流转,凤眸又挑看向他。而放到在他卡扣上的手轻轻勾在皮带上,带着他的腰腹,往她自己这边抻拉了一下。
男人微挑了一下眉毛,没想到危珈会做这个大胆的动作。浓郁的眼底翻涌出绮念,低处的暗礁已经袒露出锋锐的轮廓。他低头,俯身亲吻她。她身上满是茉莉香,温温淡淡的、清浅又灼人。
危珈迎接着他的吻,纤长的手指,窸窸窣窣,卡扣发出金属响声,衣物落地。危珈从来没做过这个,不知道怎么开始,只是在加深吻时,一鼓作气地覆了上去。
烫得阂人。
庞然又灼热。
吻她的人突然停顿了动作,喉结滚动,手重重的撑在衣柜上,另一只手箍紧了她的腰。
察觉到他气息凌乱,危珈有一瞬的小得意,动作积极了些,慢慢地吻着他的唇。
纤细柔软的手指,温热的掌心。
力道时轻时重,不得要领。
危珈觉得差不多了。她离开唇,手将要离开时。突然听到一记重重的压倒声,她也跟着压在了柜子上。
琅津渡好像早就发觉了她的想法,精准的抓回她的手。
“太太……”琅津渡努力克制喉间将要逸出的闷哼,消烬在低哑性感的嗓音里,“…别半途而废……”
危珈抽手抽不开。她本想捉弄完就走的……
琅津渡蹙眉,只是触碰已经止不了他的渴。叫她的名字,“危珈……”
危珈不知道该应还是拒绝。只是突然身体翻转,黑长的头发凌乱的铺在薄背上。而当她意识到什么时,大手掰过她的下颌,封锁她的声音,不容她开口和拒绝。
腰肢折落,折出最适合的角度。
……汹涌又拥挤。
另一边,私人飞机上。
休息室的桌面上放着一张白色的半脸面具。
男人垂眸凑近镜面,修长的手指轻轻撑开眼睑,随着指腹轻轻一勾,透明极薄的镜片脱落眼球,下一秒,蓝色的瞳孔出现在镜子里。
男人放下手,一张立体的混血五官出现在镜中。高挺的鼻梁在眼下投出锋利的暗影,睫毛低垂,五官带了几分脆弱的弧度。他拿过一旁的玫瑰腕花,指腹无意识的摩挲着腕带,好似感受上面停留过的温度。
蓝眸慢慢晦暗,如暴风雨前的海面,深邃又琢磨不定-
第二天,山顶俱乐部。
见到琅津渡的朋友们时,危珈穿着一件白粉色的V领上衣和白色的运动裤,黑长发束起高高的马尾。她坐在休息区的沙发,双手环胸,大号墨镜下小半张精致的脸凌厉又冷艳。
倪逍和琅津渡从更衣室出来时,倪翀往危珈身上落了一眼,问琅津渡,“弟妹怎么看着不高兴?你该不是因为傅五小姐的生日会跟人吵架了吧?”
琅津渡远远看着坐在沙发上一脸冷艳的人。“没有。”
倪逍觉得他是死鸭子嘴硬,拍拍他的肩膀,“好不容易把人哄回家,给人道个歉。”
琅津渡没说话。
今天阳光很好,微风不燥,危珈安静的晒着太阳,顺便生一下昨天晚上的气。
首先,她气自己。她怎么蠢到用取悦他的方式捉弄他呢。一点都没得逞,还给了他不一样的体验。她想要的一点都得到,他倒是没有吃亏。
蠢死了!
然后,她再气琅津渡。她参加一个生日宴而已,他又开游艇来追,又是利诱色诱的把她骗回家,好似她去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
这也算了。最后发现,他只是把她骗回家而已,给她画了个饼,一点都没兑现。
好气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