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先一步听到了自己的声音,比平时更低沉些,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
第二天清晨,危珈醒的更早一点。
她支着手肘凑近,此时,他眼睫颤了颤,呼吸很轻,带着点完全没醒透的慵懒,缓缓睁开眼。
他下颌线处的伤口泛红,额角、嘴角的瘀伤浅青,利落的轮廓被这些伤痕揉碎了几分。明明该是狼狈的样子,却因他清泠无欲的眼底,衬得脸上的痕迹像枚私章,盖在精致的骨相上。
危珈浅浅提了下唇,在他唇边吻了一下,“醒了没?”
琅津渡大手伸到她背后,低沉的嗓音微哑,“嗯。”
危珈用指尖描摹了一下他脸上的伤,“脸上疼吗?”
听闻,他喉结动了动,唇角牵动起嘴角伤痕的弧度,让他不由得皱了下眉。“不疼。”
明明疼。
因为这样,他们叫了早餐服务。两人慵懒又悠闲的吃了一顿早餐。
危珈看过他的伤,明显互殴造成的。工作上,不会有人跟琅津渡互殴,如果不是,那就是景家人了。她想到昨晚琅津渡突然从圳洲来春洲,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正瞎想着,琅津渡给她端过来果汁。
“谢谢。”危珈吃着早餐,问,“你今天没有安排吗?”
琅津渡:“嗯。”
私人飞机是傍晚的,那么他们就有一天空余的时间。危珈笑说,“那等晚一会儿,我们出去逛逛吧?”
琅津渡:“好。”
琅津渡答应她之后,危珈立马在闺蜜群里说了一下。即便在群里‘控诉’和揶揄她,“见色忘义”、“色令智昏”、“无视姐妹情谊”、“满脑子只有男人”的情况下,她坚决要跟琅津渡在一起,爽约了之前约好的艺术展和网红地点打卡。
休息好后,危珈换了一件米黄色的连衣裙。她回头看到琅津渡正换好衬衣,她走过去,帮他系上最后一颗扣子。“这个衬衣,你喜欢不?”
琅津渡来的匆忙,没有带换洗的衣服。是危珈让Luminis的SA送来的衬衣。一个蓝渐白的宽松衬衫,透气垂坠感的布料,领口微敞,很有飘逸感。
琅津渡看了眼镜子,危珈的眼光很好,衣服很有自己的品位和风格,也很会打扮他。“喜欢。”他真心说的。
危珈又递给他昨天买的手表,期待地看着他,“你看看这个,你喜欢吗?”
琅津渡垂眸打开手表盒,傅氏经典系列的腕表,盘外侧共镶嵌了171颗梯形美钻,傅氏最好的自动机芯,有三个交错的表盘,价值不低于500万。“喜欢。”
听到他说喜欢,危珈抿唇,有些开心。
琅津渡看完后,把腕表收好,放到旁边的桌子上。他走到她身边,轻轻环住她的腰,“危珈,你为什么从来不花我的钱?”
虽然结婚协议上约定了财产划分,但琅津渡在订婚时就单独给了危珈各大银行的储蓄卡,无限额度的信用卡,还有运通百夫长黑金卡。除了享受顶级会员专属礼遇的黑金卡外,危珈很少动他给的账户。
危珈被他抱着,眨巴了下眼睛,“我有钱啊。而且是给你买礼物。”
从她成人后,危岱山就给了她无限额度的信用卡,更不用说危琂给她弄的信托财产和集团分红。她应该是家里面最有钱的孩子。
“我知道你有钱。”他手臂收紧,把她往怀里带了带,呼吸扫过她颈侧,“但你是我太太,就不能花我的钱吗?”
危珈花钱特别集中,一股脑儿就买一堆东西,跟危竹宁很相似。平时虽然购物自由,财富自由,大账单都是固定的,其他花销金额又不大,她没有特别去注意这件事。
她转过身,对上他的眼睛,他眼底有明显的认真神情。
危珈忽然笑了一下,抬手戳了一下他的胸口,“什么你的钱啊。你都给我了,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你少管。”
琅津渡还在很认真的看着她,“危珈,说认真的。”
“好,以后就花了。”危珈笑看着他的眼睛,突然踮起脚,“那我新到的橘色睡衣……”她故意顿住,轻咬了下他的耳垂,“你先给我报销吧。”
他手圈着她的腰,顿了片刻,猛地低头吻她,舌尖迅速撬开她的唇时,声音带着点闷重,“我现在给你报。”
危珈阻了一下,舌头没阻住。
新的黄色长裙先报销……-
到了中午,两人才从酒店里出来,危珈换了身蓝色的裙子,大腿已经不能看,短裙变成了长裙。
12月初的春洲,气候正好,没有灼热的气温,正是舒适的时候。就是紫外线有些强,危珈出门的时候,戴了个大帽檐的蕾丝帽子,她走进电梯前跟他说,“要是下雨,你可以来帽子底下躲一躲。”
琅津渡扶了下墨镜,又恢复了他清冷无欲的姿态。嘴角浅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