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科学的棺材板压不住了,是根本就没有棺材,也没有科学。
而现在,这个世界还好好的,就连天气都随着六道骸心情的好转而明朗起来。这说明他没出事,我也能跟侵蚀者一起放心地盖房子了。
三层红顶小洋房,带着花园和庭院,正门窗户朝着海,还朝着太阳。
唯心主义就是这点好,想要什么,只要敢想,就能得到。
‘是不是还差点什么?’
【什么?】
‘门口给女神立个雕像怎么样?’
【你别在别人的脑子里乱来。】
‘你这个说法……’我顿了顿,‘好恶心哦,说的好像咱俩是别人脑部的寄生虫一样。’
这个比喻更恶心,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让我也把嘴闭上了。
沉默了很久很久,我问侵蚀者:‘打牌吗?’
侵蚀者的回答简短有力,十分果断:【打。】
然后我们就打了小半年的牌。
第174章人间之道
【猪鹿蝶?】
“分太少,继续吧。”
【小心流局。】
沉迷打牌,醉生梦死。
传统花牌需要至少三个人,好在侵蚀者其实是众多意念的集合体,随便分出一个来就能凑数。为了省事,两个侵蚀者直接复制了我的身体数据,用我的脸面无表情老气横秋地……打牌。
这场面其实挺能唬人的。尤其是其中某些人脸上贴着纸条的时候。
六道君第一次坚持不住找我顶班的时候,一回来就看到我们仨围坐在一起,脸上贴着纸条手上抄着花牌,齐齐回头,三脸冷漠,各种意义上的整齐。
六道骸:“……”
他动动嘴角,愣是没能“kufu”出来,沉默半天,艰难提问:“你在……自己和自己玩?”
基于某种心理,我一点都不想把侵蚀者的存在告诉别人,它也没有曝光人前的意愿,就一起点了点头。
——再次整整齐齐。
小朋友懵了,眼神中不知为何出现了一些……怜悯的意味。
“你在可怜我?”我好奇歪头,“为什么?”
刚刚发生了什么吗?
他猛地回神,表情又是一变——这么点时间他表情变了好几回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这个年纪的小孩心思都比较细腻多变?——肉眼可见的戒备:
“kufufu,你想多了,人类怎么可能可怜妖怪?”
那可不一定,平安京里什么样的人和妖怪都有,夜斗神的女高中生还经常对那家伙流露出怜爱的眼神呢。
但我没有反驳他。
赶紧上工,上完了回来继续打,这一局还没打完呢,浪费时间要不得。
对的,打牌才是重点,出去放风有什么意思?
可能是觉得自己的身体被嫌弃了,六道骸对我这个态度非常不满,而且是越来越不满。小半年后,他的怒气槽终于坚持不住,被积蓄满,首先爆发了。
那个时候我已经能熟练又自然地把花牌都推给六道骸,让他替我接着玩了。六道骸下意识接过那些花花绿绿的卡片,低头看看,又下意识抬头想跟我说话——
正对上我眼巴巴看牌的眼神。
六道骸:“……”
他把叉子变大,捅着衣领子把我叉了出去,动作利落得像是在扔一坨垃圾:“kufu,精分也要有个限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