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如果是因为之前的形势就断定将来的蠢货,也不能带领着家族存活这么久,所以在这半个月里,很有可能,千手柱间也进步了很多。
总之,根本就没有斑说得那么轻松。
斑沉默了。
他只是太过刚直,并非愚蠢,刻意想要隐瞒的东西被人毫不留情地撕开,这瞬间无言以对是正常的。
如果他再脆弱一点,可能会问“那我该怎么办”,甚至恼羞成怒,将怒气发泄到别人身上。
但那样就不是宇智波斑了。
宇智波的情形确实不好。虽然一直以来,我都在说它是与千手抗衡的两大忍族之一,但截止到上一次,也就是泉奈牺牲的那一场战斗,劣势已经很明显了。
而且因为急着把重伤的泉奈带回来接受治疗,斑当时是直接下令撤退、用烟雾弹遁走的,有相当一部分的族人被留在了战场上,没能跟着回来。
能上那种主要战线的,不说全都是青壮年,至少也是适龄的劳动力了,有妻有子,不可或缺。虽说在这种情况——这种,千手一族的族长一直在坚持和解建村,且最近希望越发鲜明的情况——下,千手一族应该不会把他们怎么样,但族里的其他人不知道也不在意这些……
他们只会看到,身为族里最强者的族长,并不能完美履行族长的职责,并不能保护族里的所有人。
这也是最近流言尘嚣日上的原因之一。败者是没有尊严的。
人类就是这样,即使是自己下辈子、下下辈子也追赶不上的人,只要失败过一次,就可以拿来做谈资,甚至加以报复性的侮辱。我对这样无知的蝼蚁自然没有好感,甚至轻蔑于他们不知感恩、毫无被庇护着的自觉,便不吝于使用火核眼里堪称酷烈的手段。
这样的人,就是有一天被斑抛弃了,我也只会觉得是他们应得的大好结局。
但现在年轻的族长还在为族人们的未来忧心。
且丝毫没有想要向我倾吐烦恼、寻求开解的迹象。
由此也可以看出,斑其实是有一种很符合时代观念的强弱观的。他认定强者保护弱者,强者限制弱者,于是便对弱者的污蔑也好、诋毁也罢,都不看在眼里,也不会指望弱者能做什么。
这种时候,要做的很简单,只要证明在这种事情上,我才是“强者”就好了。
于是我假装没看到他沉默之下隐藏的纠结和繁琐的思绪,很轻松地、用我之前对火核说话的语气提出了一个建议:
“不如就接受千手家的条件吧。”
“可是……!”
“可是作为战败的一方,宇智波会遭遇的,不可预料,是吗。”我再次打断他,侧了侧头:“那又怎样?只是战败而已,还没有到灭亡的地步呢。”
“能压制一个家族的方法有很多。能把一个家族捧上高处再狠狠摔下来、彻底毁灭它的方法更多——从内部,从外部,从火之国的贵族,从联合后的其他族群,从这片大陆上的其他国家。”
“斑哥,”我一把抓住他的手,鼓舞道:“放心吧,只要你想,最后的赢家一定会是宇智波。斑哥——”
他的手怎么有点凉……?
可能是屋子里晒不到太阳,我没在意,只是又给他捂紧了些:“你想吗?”
第217章只有爱没有恨的世界
【
有时候也会遇到一些小小的困难。
“父亲。”
被族人传讯后,青年从正在办公的火影楼告假,匆匆赶回大宅。临时变动工作安排费了些功夫,身为族长的父亲已经在书房里等待许久了。
门窗紧闭,光线昏暗,中年人抱着手臂坐在书架的影子里,气氛凝滞。青年拉开门后停顿一秒,偏了偏头,伸手啪的一下打开了灯。
电灯的光明驱散了刻意为之的深沉。
灯光挥洒的瞬间,他弯起眼睛,露出族人们最熟悉的温和笑脸:“几日不见,您看起来还是这么康健。这真是太好了。”
“泉奈。”
但是曾经濒死、至今也残存着后遗症在身上的族长完全没有配合自己幼子寒暄的意思。出现在他脸上的,是从未在自己仅存的继承人面前显露的严肃和质疑。
“今日族会,为何不出席?”
“今日族会有什么要事吗?”青年爽朗地反问。
然后自问自答:“没有,只是例行的集会而已,只是族老们觉得我这个少族长不老老实实地在自己家的会议上坐着,反而要去千手家的地盘上尽心竭力、兢兢业业,觉得丢了宇智波身为大族的脸面而已。”
“要说为什么,因为这个村子的影是千手柱间?因为决战时是宇智波败了,如败犬一般惶惶加入木叶的?因为我这个少族长只能在族里耀武扬威,出了族地的大门还不是要被千手兄弟驱使?”
“‘嘴上说是火影的助手,其实也只是被呼来喝去的劳役而已’,那个不知道是谁带进密室的人,是这么说的吧?老实说,我在办公室听到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