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研究了一会儿,问侵蚀者:‘他是不是瘦了?’
侵蚀者语气微妙:【灵魂体怎么变瘦,难道不是你把人家的身体吃胖了?】
……我吃的好像也不是很多?
‘肯定是因为最近我都在搞文职!运动量变少了!’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它好敷衍。
我撇撇嘴,干脆换了个话题:‘所以,要怎么才能唤醒他呢?他真的不是被冰冻住了才不醒的吗?’
【你可以扒他的眼皮试试看,能扒开的话就说明……】
‘怎么能随便对人家动手动脚!太失礼了!’我收回手,‘而且根本扒不动。’
【……】
扒不动就说明泉奈是被冻在这里的。那把冰敲碎了是不是能加速把他放出来?
但是据说人被冻在冰里的时候,跟冰是冻在一起的……
【你又在想什么?每次要搞事之前都这个表情。】
‘在想敲碎冰块人会不会也一起碎掉,’我很大度地没有计较它的措辞,手里伞尖跃跃欲试,‘不过这里是精神世界,应该没事吧?’
最后还是被拦住了。侵蚀者摆事实讲道理,说半年时间冰化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肯定也就是半年了,与其在这里笨手笨脚的乱碰,还不如多想想村子和绝的事,把能做的先处理好。
【你自己数数,有多少事等着去解决?】
说是让我自己数,实际上事业心比我还强的老头子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了:【光建村的后续就够你受的了,宇智波不赚战争财之后的财路又从哪里来?跟大名跟各族族长跟各种商人农民会面的章程你有了吗?】
【黑绝的事要怎么处理?月亮上的辉夜姬怎么办,那一家子外星人怎么办?】
【记忆恢复的事有头绪了吗?为什么会失忆、失忆之前发生了什么,你就不怕耽误了自己重要的计划?】
【还有你的身份。别觉得宇智波待的挺好就把你自己是谁都忘了,等宇智波泉奈醒了,你要怎么跟别人介绍自己?拿忽悠黑绝的那一套来忽悠这群忍者,说你是劈山救母退休旅游的外星人?】
我平生最怕会唠叨的人,插不进话也没法打断,不由自主端正坐好,揪着泉奈脑袋边上的花叶打发时间,时不时点头应和两声,以示自己还没跑神。
【……你没有身体,连个查克拉都提不出来,万一那些忍者觉得你是夺人躯壳的妖邪怎么办?他们攻击你,你就只拿那幻术去挡吗?】
【别只顾着玩和欺负人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了,什么时候能让人省点心……】
‘点心?’话一出口我就知道要糟,只怪关键词太明显,侵蚀者说这几个字的时候又太用力,几乎一字一顿了。
它果然生起气来。
我揪秃了一边的白槿,又小幅度地伸长手,在宽大衣袖的掩护下揪秃了另一边。现在泉奈脑袋旁边就只有坑坑洼洼的冰面和水洼了。我看了一会儿,又给他把花瓣叶片都堆回去,这样他看起来就是躺在春天里了。
联系白槿开花的时间,也可能是秋天。总之就这个意思。
然后我拍拍手上的冰屑站起来,非常慎重非常严肃地……遛了。
跑了跑了,谁想听自己工作还剩下多少啊,还不如出去帮斑哥准备新年的布置,看看火核出去一趟带回来什么好东西。
我从前是很少偷懒的。
现在打心眼里不想动弹,要么是这个冬天太冷了,要么是失忆之前勤快过头,触底反弹了。
看看斑哥天天一套族服、连棉袄都不穿就在风雪里来去的火热——是真火热,能把火属性查克拉用来保暖的估计全忍界也就此一家了——身姿,再看看千手扉间的毛领子也没比秋天那会儿粗多少,估计应该是后者。
但是再忙能忙到哪儿去?总不会比建村更忙吧。
这个冷笑话幽默到我了。
不过斑哥不怕冷,对泉奈的身体还是很上心的,每天都要嘱咐我好几遍多穿衣服少出门,还去找了族里擅长这方面的老爷爷鞣制了两条兔子毛的毛领……
“绝对比千手扉间的暖和,还好看。”
我被裹成一头熊。
从未想过的,我偷懒的天赋也超乎意料的好。再加上斑哥打掩护,每天除了看看闲书,和火核核对、派发一下过年的物资,再随便找人说两句什么,就可以窝在有被炉的房间里自由发呆。
只对着屋子发呆当然也是很无聊的,但我有侵蚀者呀!还有一个忽悠得来的表亲黑绝,它俩一前一后一明一暗的满大陆跑,我就能切着侵蚀的视角到处看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