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为逃避现实的弱者遗憾呢?杏寿郎有成为柱的天赋,没有人拖他后腿真是太好了。
……
时间一晃来到十天后。
经过我的不懈努力——自己给自己的幻术制造缺陷、跟无一郎上演弟弟救哥的戏码、帮对面的鬼卡bug破解幻术、无实物表演没了刀的十二岁剑士有多么虚弱等一系列放海行为——鬼舞辻无惨,终于上钩了。
彼时我已经找到了他用来监视我动向的东西,在地上弹跳滚动的眼珠并不起眼,沾满了灰尘以后,一翻身就跟个普普通通的垃圾差不多。
但那确实是鬼的眼睛,还很有可能是那只用空间血鬼术帮助鬼舞辻无惨逃走的鬼的眼睛,甚至就是空间血鬼术发动的媒介或者条件之一。
我卡着角度给那只眼珠演了不少好戏,概括一下就是“如何在越来越强的鬼的手下挣扎反杀”,等到我反杀对方结果自己也两败俱伤的时候,就是鬼舞辻无惨要送出有价值的小鱼的时候了。
当然这其中也有些狗血的戏码,比如之前露过面的宇髄他们,都在眼珠子在场的时候跟我吵过一架。
只要大声地说一些模棱两可的“我们知道你想跟弟弟一样早点成为柱”“但骗人是不可取的”“没有人看到他的踪迹”“只有你故弄玄虚”之类的话,就可以从从容容地假装已经离开浅草,再乔装打扮重新潜入到附近了。
顺便一提,这个乔装打扮主要要感激三位前来支援的宇髄的妻子,她们可比他心灵手巧多了……
眼看着富冈的脸差点被画成猴子屁|股的忍小姐如是说。
总之,第十天。
下弦月夜。
我和无一郎身上打着绷带、脸上贴着纱布、面色苍白中带着坚毅、眼神愤怒中燃烧着坚定地追逐着他,并一路追到了一个没有光没有人的狭窄的小巷。
城市的黑暗面,老鼠的垃圾场。
路灯炸裂的一瞬间,琵琶弦响了两声,红光消失,我和无一郎豁然转身。
看到巷子口光与暗的分界线上,凭空出现了……
“一个,好丑的壶?”
无一郎歪了歪头,拽着我的衣袖说:“哥哥看,那里多了个夜壶。”
“别胡说,”我反驳说,“夜壶应该有把手才对。”
“那,一个破夜壶?”
“反正是垃圾吧……”
“啊啊啊啊啊听不下去了你们这两个臭小鬼!!!”
一个长着不少小触手的鬼暴怒冒头,两个眼眶长着嘴,一张一合地边磨牙边破口大骂:“你们懂个屁!竟然说艺术是夜壶!!啊!!!”
无一郎漠然转头,指着他说:“哥哥,夜壶里冒出来一条胖头【——】。”
我:“……虽然但是,有点恶心,不要说了无一郎!”
冒头的鬼:“啊啊啊嗷嗷嗷啊嘎——!!!”
鬼哭狼嚎里,我清晰地听到了咔嚓一声。
壶,裂纹了。
第300章霞云之下
壶里冒头出来的鬼,大概是个艺术家。
不,我是个对艺术一窍不通——好像也没有通的机会——的家伙,而人对自己不了解的东西当然没有评判权,所以我并没有贬低或者嘲讽“艺术家”这个职业的意思。
但是,怎么说呢,像这只鬼一样嘴长在眼睛里、眼长在脑门和下巴上、耳后长了一圈婴儿手臂一样的肢体、秃头头顶卡了好几道鱼鳍的艺术……别说是现在,就算放到几十年后,对地球来说也过于超前了。
这不是美丑的问题,我见过的怪物多了去了,早就不会被这种肤浅的东西迷惑了。
而是一种很特别的,难以用语言形容的,一看到它死人泡发似的白皮肤、高饱和的绿唇彩、蓝紫黑渐变的炫彩鱼鳍和那粉粉嫩嫩还涂着红指甲的婴儿小手,就有种被人迎面打了一拳的感觉。
好像脑子里被人灌了一桶呕吐物。
它真的好像一条五光十色的【——】啊。
“我要瞎了,”我对无一郎吐槽,“这是精神污染。”
“什么?!”无一郎大惊!一把把我挡在身后拔刀而立!“竟敢偷袭哥哥!哥哥退后,我这就砍了它和那个夜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