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哉就是在这时候醒的。
他没让人搀扶就自己坐起来,诅咒的痕迹已经被蚕食到眉毛以上,目光湛然,极缓极重地环视左右。
看到我和无一郎时笑了一声,抬手示意:“请过来,让我尝试一下吧。”
我应声过去,然后就是……
“耀哉,头皮有点紧。”
天音夫人抖得更厉害了。
不过这次好歹跟无一郎对称了!我把已经打着饱嗝瘫在地上的小蛇们装进罐子里,让无一郎带回蝶屋,顺便给忍小姐看看他的新装扮。
无一郎很明显地对后一句话感到疑惑,但还是听话地抱起罐子,跟耀哉和天音夫人道别后出去了。
天音夫人感叹说:“虽然失去了记忆,但还跟从前一样,是个懂礼貌的好孩子呢。”
我想了想蝶屋的伤患是怎么区分我和无一郎的,干巴巴地笑了一下。
闲聊就到此为止了。因为我下手太重,让耀哉积攒了一天的工作没有处理,剩下的时间就一边帮他干活一边谈论些鬼杀队里的事。
因为知道他身体不好不能熬夜,我加快速度,不等天音夫人端上晚饭就结束了全部,还顺手把我们谈论的对培育师和新人的待遇问题归纳成册。
“等我走的时候带给隐,让他们来执行,同时隐的人事也要调整一下,正好今年也招了些新人……”我想了想,“狭雾山那边有祢豆子在,就不用让人去了。等我和无一郎走到附近的时候,再去拜访一下鳞泷先生。”
耀哉点点头:“何时启程?”
“等日轮刀送来,”我算了算时间,“快要到年中的柱合会议了吧?争取在那之前让无一郎成为柱,到时候*一起回来。”
“会不会太着急了?鬼的行踪不好找。”
“没事,”我难得跟他开了个玩笑,“我有特殊的搜寻鬼的技巧。”
而无一郎的实力足够他在十二鬼月之外的鬼中横行,毕竟是不死川和我带出来的剑士嘛。
说到不死川,也不知道他的阴阳术修炼得怎么样了,随机召唤能抽到下弦鬼了吗?
大概是没有的,有的话他会传信,或者直接回来找我,但现在一点音讯都没,看来是无事发生。
我蹭了一顿产屋敷家的晚饭,然后就告别回蝶屋了。
临走时耀哉仿佛突然想起来似的,喊住我问小葵的事。他说每年都有这样的新人,一般都是送到隐部队的,但因为是我的熟人,所以想问问我的意思。
我说看小葵的意思吧。
“凉君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我要有什么想法?”我不太懂,“既然杀不了鬼,那就去做自己能做的工作,按照惯例来就好了。”
想到从前侵蚀者说我不会说话,我顿了一下,诚恳地请教很会说话的耀哉:“这个,很重要吗?”
“不,只是稍微问一下。”耀哉微笑着说,“路上小心。”
“我会的。”
……
那之后无事发生,无一郎照常修炼,我照常往返于蝶屋和产屋敷宅邸,偶尔跟隐的人交接,闲暇时喂喂蛇魔做做实验,晚上在梦境里散散步。
可惜鬼是不会做梦的,不然就能直接定位了。
我偶尔会这样想,不过仔细甄别的话,散发着愤怒绝望恐惧之类情绪的梦境里,总有几个都跟鬼有关。这概率不高,时间上也滞后了,但也聊胜于无。
跟隐交接的也有这类情报,定位梦境主人的位置,范围扩大或者向某个方向延伸出去,隐就派人去查看。
有几个抱团的地点。我问过在外面奔波的几位柱了,不是花街庙宇就是贫民窟之类,都是可怜人聚集的地方,负面情绪剧烈也很正常。
宇髄天元回信的时候还提到过,像花街那种半封闭的地方,有自己的灰色的规则,人口流动和变化都很大,被鬼浑水摸鱼的可能性也很大。鬼杀队一直都有安插人手去探查,但被排斥得厉害,所以收效不大。
不过花街那种地方,向来是忍者的快乐老家,宇髄和他的三位妻子正好是专业的,目前已经顺利地潜入进去了。
【就是少了和老婆贴贴的快乐,唉,未成年人不会懂的吧?】
唯一一句跟正事无关的话,就很嚣张欠打。
我才懒得理这种幼稚的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