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川当然不会承认,虽然这是事实。我俩光拌嘴就拌了好久,直接错过了炭治郎跟忍小姐自我介绍。等不死川终于累了端起茶杯牛饮,屋子里已经只剩下无一郎和小葵了。
抱着茶盘的小葵:“……”看表情已经神游到不知哪里去了。
无一郎倒是一直看着我,这时候就跟我讲其他人都去了哪里。灶门兄妹跟着忍小姐去看他们的母亲弟妹了,八岐大蛇跟着香奈乎去吃宵夜,有一郎去收拾床铺要热水,简而言之就等着我们两个人了。
“还不是你惹人生气的功力又涨了。”不死川说完就跑,放下茶杯让小葵带路去研究室。
他在召唤阵上又有了新的想法,估计是要去找香奈惠小姐实践一下。我懒得探究这家伙对那位花柱小姐有什么想法,跟小葵说了句辛苦了,就跟无一郎去洗漱了。
一起洗澡当然是不可能的,无一郎再用那种失望的眼神看我也不可能。我让他们兄弟单独贴贴说悄悄话,自己去了隔壁让童磨自己洗。
“哎呀,还以为凉君不会介意这种小事。”糟糕的成年鬼在澡盆里泡凉水,“能加点酒就好了~”
“怎么可能不介意,连我都觉得辣眼睛,”我朝外坐在窗台上,拉着窗帘以防玻璃反光,“等送你去黄泉之前会给你安排一次的,现在不行。”
“哎呀,这就是弟弟的力量吗?凉君也变体贴了呢。”
“什么话,我一向很有鬼道主义精神。”
“哎呀哎呀……”
最后当然也不是一起睡的,要我来说恨不得有一郎无一郎连看都不要看到童磨这家伙。但有一郎非常不满,无一郎也露出了可怜的表情,还在问“你不要我了吗”似的,只好折中一下,往房间里多搬了一张床。
要不是有一郎拦着,我甚至想随便打个地铺了,反正这鬼的身体也不会疲惫。
叽叽喳喳的讲话声持续了很长时间,直到月上中天,无一郎的声音率先消失,有一郎也昏昏然道了晚安。我在黑暗里闭上眼睛,刚要盘算明天开会的议题。
就听到侵蚀者犹犹豫豫开口:【你想得是不是有点多……】
我满脑子无限城,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不,以前你根本不会注意这方面的,】侵蚀者却根本没有跟我交谈的意思,只是若有所思自顾自地碎碎念起来,【而且也不是那种对吃人的罪恶的讨厌,更像是……你不会……】
没头没尾的,我更想不到它在说什么了:‘哈?’
【你不会是……】它停顿了好长时间,在我忍不住要追问之前说了句【不,没什么】,彻底没声了。
我:“……”更睡不着了。
话说一半是什么睡前折磨吗?
太过分了。
……
第二天的柱合会议安排在下午和晚上。
上午我就去了耀哉那里,跟他提前商议一些对外的策略之类柱们不怎么涉猎的事宜。说到底鬼杀队还是个不受承认的民间组织,禁刀令下出入大城市都要躲着巡警的那种,即使跟些大小家族有联系,也都是心照不宣的地下、或者用商业交易之类掩盖着的隐秘的交流。
这之中原因有很多,但在这个时候并没有探讨的必要。只是现在已经进入彻底剿灭鬼的阶段,再藏着掖着也没有意思了。
说来说去,我的意图其实只有一个:
“要公开啊。”
耀哉的表情,怎么说呢,连瞳孔都紧缩了。
我才没有顾虑,其他队士对主公大人的尊敬也好爱戴也罢,换到我这里都不如亲近更合适。包容性越强的人越容易吸引到无法无天的家伙,现在的我更是敢想敢做。
还敢说。
“不算隐部队,现有配备着日轮刀的剑士也有数百人,加上隐和锻刀村的人,还有各地的培育师和其下弟子们,鬼杀队也是个人数近千、违禁持刀过五百的大型武装团体了。”我尽量使用客观的措辞,哪怕听起来会显得不近人情,“还都是有过生死厮杀经验的亡命徒,比某些菜鸟军警都要危险。”
刀匠不是,但狂暴起来的刀匠可是连柱都会害怕的人啊。
“还有产屋敷家,”我算了算,“背后有联系的家族遍布全国各地,上到神官,下到政客,大大小小说起来可比武力招人忌惮多了。蝶屋这一年也活跃不少,跟医学领域也有牵扯,尤其我们还做了不少鬼体实验……要在国家层面看来这些当然不算什么,但那些人有几个会站在国家的层面去思考?”
耀哉的表情已经看不出什么了。实在要形容,他整个人都快要裂开了。
“我,”他断续着,“我的想法是,若有剿灭鬼舞辻无惨之日,则鬼杀队立即解散……”
“那你要那些为了斩鬼脱离正常生活已久的队士们怎么办呢?剑士还算有一技之长,刀匠也可换个东家,培育师大都在当地有产业,那些隐呢?我甚至还没说饲养鎹鸦的部分……难道你想看到为了人类搏命的队士们在温饱线上挣扎,甚至是饿死吗?”
说到这里他松了口气:“产屋敷家自然会负担起后续,一应供给与每月津贴,与现在并无差别……”
“那这跟没解散有什么区别?”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