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前一天刚被森氏的人抓回去。
虽说已经跑掉了,但现在应该还在最安全的地方隐蔽着,找出来的可能性不大。
我看着织田作,思考要不要直接问他太宰治的踪迹。
织田作平淡回望,头顶呆毛弯成一个问号。
“我……”
“你……”
“电话——织田作—电话——”
这个铃声来得非常巧妙……我指的当然不是搞怪的来电提示。我把纸鹤塞进兜里,示意织田作先接听。
他打开了免提:“太宰。”
“嗨嗨——晚上好织田作,以及宫野君。很遗憾没时间寒暄了,有紧急情况需要你们出面——”
跟我想象中的幕后黑手的声音有点不同,感觉过于活泼了?
我靠近手机:“招呼可以之后再打,直接告诉我们地点,敌人,以及时间的期限吧。”
“港之见丘公园,在中华街附近,最少还有五分钟。至于敌人——”
“也许不是敌人呢,凉君。”
太宰治,意味深长地说。
……
且不说外出采买生活物品的中岛敦和小镜花是怎么逛到了中华街附近,又是怎么吸引了敌人的注意。
现在时间紧迫,最重要的还是赶到现场,织田作的车虽然破,但好歹驾驶员技术在线,硬是把一辆普普通通家用车开出了赛车的既视感。
从副驾驶下来的时候我还能走直线。
这不是因为他开得稳,而是因为我曾经坐过更快更歪甚至更能上下起伏的车——波本,一款开车时谁也不敢得罪他的黑司机。
在波本的后车座上挣扎求生时,我一度严肃认真地考虑过:他连牛郎这种合法职业都做不了,只能来混黑,难道是肇事逃逸的案底太多了吗?
创死的人多到洗不白,这挺符合他的车技的。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我这样说,但我开车的技术也不怎么样……也不坏就是了,毕竟师承波本和黑麦,我学习能力蛮强的,赶时间的话也会握一握方向盘。
这次不是我来开,纯属织田作法律意识较强:无证驾驶犯法。
也好在我没有晕车。
这样才能在下车的瞬间理清楚局势:
中岛敦已经负伤倒地、不能再战斗了,看伤口的位置和出血量,必须尽快送去救治。
小镜花没有外伤,但脸色白惨惨的,身形也摇摇欲坠,大概是遭遇了精神上的打击。暂且没有危险。
以及……场上唯一一个可能是敌人的,撑着红伞、作艺伎打扮的红衣女人。
红衣,红伞,红发,通身气度颓靡艳丽,握持伞柄的右手是门内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随时可以抽刀的姿势。
女性,很有品味,物质条件优渥,以及这传统的衣着。
“就算是监护人,也不要对孩子的选择干涉太多了。”我对教养保护了小镜花的人还是持一点感谢态度的,不然一个怀有强大异能力的小孩子,会落得的下场远比现在要悲惨得多。
小镜花猛地转头:“你怎么来了?!离开这里!”
“别急嘛,小镜花。”女人掩着唇慢慢侧脸看过来,红色的眼影与口脂之下,眼角与唇角几乎是妩媚地勾……额,没弯起来。
她僵住了。带着好像是见了鬼的神情。
可就算是鬼,也一定是她极喜爱的小孩子的鬼魂。我拄着伞剑,隔着仅有几米的距离与她对视,眼看着她欲言又止,连脚尖朝向都不由自主地转了一点。
难怪太宰治要我来。
这又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我就静静站在原地,既不上前,也不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