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如此。
他闭上眼,双手紧握成拳,强行让自己冷静。
不会是他的。
他既不是菩提果,也不是种花人。
他只是朝歌的季玉,云涯的霁明珏。
他忽然明白了月千寻为何不愿意告诉他关于她的过去。
这种令人难过的过往,没有想起的必要。
他将剑灵关回耳坠中,重新将耳坠替月见荷带上,捻好被角后,推门而出。
漫无目的地坐在院中发呆。
思绪茫茫如霜雾,不知前尘,不识今生。
身似蜉蝣梦大椿,如何守?怎么留?
月见荷醒来时,身旁一片空荡,她费劲睁开眼睛,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
摸了下耳坠,发现它还在后,才长舒了口气。
环顾了一下发现霁明珏不在房间,这才将那个自称是系统的家伙放了出来。
“老实交代你的来历,为什么要找上我?”她威胁,“说不出来的话,你就只好成为花肥了。”
灵魂碎片在飘在空中瑟瑟发抖,但一想到它要做的事已经完成了,讲出的话也硬气了几分。
“我是救苦救难的菩萨。”
满嘴谎话的东西。
月见荷一巴掌给它拍了回去,随后拎起耳坠往外一扔。
霁明珏被砸了个懵,茫然回头便见到气呼呼的月见荷。
“你有见到一枚绿色的耳坠吗?”她问道。
霁明珏朝她摊开手掌,掌心正是那枚耳坠。
月见荷接过来,摸索着将她往耳垂上戴,不小心扎错了位置,痛得她嘶了一声。
更生气了。
指尖用力地碾压耳坠,恨不得将它碾作齑粉。
霁明珏古怪地看着她,一时闹不懂她为何会与这枚藏在耳坠中的剑灵置气。
但观她模样,竟有几分鲜活。
他走到她身旁,从她手中拿过耳坠,眯眼小心翼翼地将它穿进去,略带温热的呼吸洒在她颈侧,月见荷很不适应地缩了下脖子。
霁明珏望着她,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戴好耳坠后,月见荷指挥着霁明珏将房中的藤椅搬来院里,趁着今日青霜台的霜雾较少,决定在院中晒会太阳。
她懒洋洋地往藤椅上一躺,眯眼透过霜雾看着天空。
青霜台的天总是灰蒙蒙的,霜雾经年不散。她看了一会又觉得无聊,但实在没有睡觉的兴致,干脆摸出当初从苦厄地买来的话本看着打发时间。
霁明珏站在她身旁,视线不经意扫过满页污秽的内容,忍不住嘴角直抽。
差点忘了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扔掉。
月见荷一目十行,哗啦啦地翻页,很快一本便看完了,她随手往后一扔,想再拿本新的时,却摸了空。
谁把她的书偷了?
她回头一看,那些书正被霁明珏捏在手上。
仅用两根手指捏着,看起来很是嫌弃的模样。
她管他要,“给我。”
他不给,垂下的眼眸中神色淡淡的,说道:“你想听故事的话,我可以和你讲。”能不能少看这种不健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