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明珏:“你往里面躺一躺,给我留点位置。”
“你为什么要和我睡在一起?”
“因为我们是夫妻。”
月见荷眼珠转了挤下,翻身往里滚去,给霁明珏留出半边床,还不忘威胁,“碰到我就杀了你。”
霁明珏:“……”到底刚才是谁碰到谁?
他和衣而卧,双手交叠在胸前,身体一动不动。
月见荷侧着脑袋在心里思索着这奇怪的经历,为什么会出现在陌生的雪原中,为什么这个人会自称是她的夫君,又为什么她会与他躺在同一张床上?
为什么,她没有杀了他呢?
区区神魂印,她又不是毁不掉。
想着想着,她的上下眼皮便开始打架,脑袋一歪,意识陷入睡眠中。
也许是累了吧。
霁明珏翻身望着月见荷,指腹在触及她脸颊时,却又飞快收了回来。
“好梦。”他轻声说道。
但显然,好梦的只有月见荷。
霁明珏看着搭在他腰上的手颇感无奈,想要挪开时,月见荷整个人贴了上来。
他附在她耳边轻声道:“这是你主动的,可不能醒来后怪罪于我。”伸手将月见荷拥入怀中,用自己滚烫的身躯去温暖她身体的温度。
以至于月见荷醒来后瞪着眼难以置信地骂他流氓。
霁明珏无奈极了,但他又争辩不得。
“你今天有一点想起我了吗?”他问道。
月见荷蹙着眉,眼珠疑惑地转动。
还是没有啊。
霁明珏眼尾有些落寞。
二人继续往风雪尽头走去。
月见荷将手伸出伞外,雪花融化在她掌心,冰凉的温度将她纷乱的思绪唤回几分。
越往山中,天气愈加寒冷,纸伞被吹折,风雪逐渐模糊视线。
霁明珏侧身走在月见荷面前半步,举起手臂用宽大的袖袍替她挡住扑向眼睛的大雪。
衣袖随风飘舞,像极了一只巨大的蝴蝶。
于是月见荷也真的见到了一只蝴蝶。
巴掌大的蝴蝶悠悠在风雪中穿行,她伸手去接,蝴蝶停留在她指尖。
风消雪停,记忆一点点复苏。
她说:“霁明珏,我想起来了。”
又说:“霁明珏,我喜欢你。”
霁明珏回眸,眼眶中盈满着名为喜悦的泪。
他说:“对不起,我不该忘了你。”
月见荷只是在笑,眉眼温柔。
霁明珏忽然感到不安,他终于问出了积攒心中许久的问题:“月见荷,你找回前世的记忆后,会要做什么呢?”
不问为什么要找,也不问能不能不找,他只想知道在她规划的未来里有没有他的存在。
可惜月见荷向来过一天是一天,从不考虑明日之事。
她想了下,说道:“我经常做一个梦,梦中我被一个身着红衣的人一剑捅穿心脏,我看不清他的脸,但却记得那神魂尽碎的痛苦。我试着忘记,但记忆可以被忘记,痛苦却时常发作。我其实不想做什么,我只想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