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钧被亲爹搀扶着,一瘸一拐往外走。
还未到院门,就有人缓缓拉开大门,两人一开始还以为是给他们开的。
未曾想,门外走进来一个女孩。
那张鹅蛋脸还没巴掌大,在昏黄的院灯下也能看出又白又嫩,披肩下穿着条白色的连衣裙,那双眼水蒙蒙的,像清晨的宁湖水。
难道是来给宋怀序投怀送抱的?
许南音一进院子就看到两个人朝她这边走,身上衣服破烂,脸上伤口都血淋淋的,吓了一跳。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面。
“爸你赶紧让车来,我要是死在这,里头那个说不准还会嫌我脏了地。”
说着,陈钧又忍住吐出嘴里鸡血的冲动,结果这一咽,连鼻孔都溢出一点。
死在这?
许南音看着对方呕了下,口鼻流着血,闻到顺风飘来的血腥味,一张泛粉的脸白了不少。
她小声问:“你们这是……”
她是不是今晚来得不巧?
宋怀序原来这么凶残的吗?
陈钧打量她,一眼看出她的纯净,他对漂亮女生很有耐心:“让里面的人不高兴了呗。”
听在许南音耳里,证实了她的猜测,睫毛颤了颤。
许父以前爱看大陆的历史电视剧,她也偶尔陪着,记得有个片段是对战一方给另外一方送女人衣物,这在古代是嘲讽对方的意思。
宋怀序回完那句让她自己去拿之后就没有动静了,也没透露拆没拆过。
……要是拆了,看到女性情。趣小玩具,会不会以为她在嘲讽他不行?
到时候她下场会不会和他们一样?
许南音心生一点怯意。
又安慰自己,她可是港城知名富豪的独生女,出了事那是大新闻,他肯定不会这么乱来。
而且,他那回复,似乎不生气,可能还没打开。
胡思乱想间,面前两人已经离开院落,她被风一吹,苦着一张脸往里走。
客厅里几个佣人正在喷东西,擦拭地面的痕迹,俨然一副打扫犯罪现场的样子。
许南音规规矩矩地坐下来,“……你家主人呢?”
带她进来的中年管家看那张略显惊慌的脸,这还是这里第一次有女人来,还长得这么乖。
先生说这两天会有一个女孩过来,但这来得也太快了。
快也好,时间是晚上也好。
他自觉笑容慈爱,让她宽心:“刚才是那两个人心思不好,先生没做什么,他在楼上,我上去——”
“不、不用了。”许南音摇头:“我可以等。你主人有带回一个白色纸袋吗?”
“有,让我放在楼上房间里。”
“那他拆开了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
管家又贴心地询问了想喝什么,她只要了杯温水,喝了几口后,客厅里的人又都全走了。
楼上一直没下来人。
许南音又觉得刚才不让管家叫人是错误选择,这会连人都看不见,她纠结了会儿,只好自己上了楼。
他们之间好歹也相谈甚欢过,应该不至于如此凶残对待她吧……
别墅的装修很古典,深色居多,二楼铺着厚重的地毯,踩上去没有声,整个走廊都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