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音向前一扑,抵着他的肩,泪珠倏地就落下来了。
她死死搂着他的脖颈不肯放,他只好单手抱着她站起来,小姑娘单薄纤细,一点也不重。
残月挂在空中,遍地树影,她的影子也被男人的影子遮挡,只露出伏在肩上的脑袋。
许南音从来不知道原来男生的肩可以这么宽,胸膛这么舒服,胳膊这么有力。
除了父母家人之外,她和别人还从来没有如此亲密过。
所以她后来一直觉得渴肤症可能就是在那时候患上的。
然而当时她只一抽一抽地呜咽,小声问:“哥哥,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丑?”
“不丑。”
“我没抓到蝴蝶,怎么办?”
“睡醒就有了。”
带着安抚的嗓音贴着她的耳骨,低沉动听,令许南音心跳扑通扑通不停。
后来她枕着他的肩,闭眸听着山中的声音,逐渐睡了过去。
一直到人声渐多,她迷迷糊糊间听到不知道谁和谁说话,提到了句“廷川少爷”。
许南音想起宋怀序今晚在电话里说的“举手之劳”。
也许,那次对宋廷川来说也是举手之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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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许南音抱着本《中医内科学》下楼,看到父母坐在客厅里,都不说话。
许父显然昨晚过的不好,可能有跪搓衣板。
“所以爹地这段时间在忙什么呢?”许南音在对面坐下来,“连家都不回。”
“他当然没脸回来。”许母气不打一处来,“在澳城输得一塌糊涂,这是能碰的吗?”
要不是澳城那边席先生的人对许父将他请到特殊包厢,又通知她,她都不知道。
许南音蹙眉,“难道宁城的房子也是输掉的?”
许母心疼道:“珠珠,房子的事我也是昨天去了澳城才知道,你这几天在宁城住酒店的?”
许南音轻声:“酒店很好呢,什么都不缺。”
许父心虚又愧疚,在一旁叹气:“珠珠,爹地这次是投资失败,被骗了嘛,没想到会输那么多,一开始想着会赢回来的……”
许家做钟表发家,现在钟表行业不如以前,所以他想着投资点新行业,就入了别人的局。
“赌徒都是这么说的。”许南音无语,“那么多输到倾家荡产,您见过的还少?”
“他觉得自己运气没那么差。”许母剜了眼,“要不是及时知道,恐怕现在已经在东南亚了。”
许父连忙说:“我还没想去那里,太远了。”他还舍不得离珠珠和老婆那么远呢。
当然那时候害怕家里知道,又得知宋怀序在港城,一时冲昏头脑才找他。
许母拧他,“你爹地就是发家太早,现在人人捧着他,已经脑子发昏,连被人骗了都不知道,等你发现,家里早就破产,连珠珠都要去打工!”
许父讪讪,不敢多嘴。
许母雷厉风行:“昨晚我已和你爹地商量好了,家里的不动产名字都改成我和你的,你爹地现在要严格控制零花钱。”
许南音觉得该这样,叹了口气。
许母:“还好那些人才刚骗,他只卖了宁城的老房子,港城这边都以为他去玩,不知道,否则不知道多丢脸,报纸都要销量新高了。”
抱怨了几句,她又提起正事:“等你考完试,我们就去宁城正式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