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看姚起秋,拿起手里的酒杯:“我真想把这个东西敲碎在你头上。”
“就是和你开个玩笑,别来劲啊,”姚起秋走出吧台,朝陆知回那桌看了眼,又对方听询说,“你说,你以前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现在怎么动不动就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呢。”
“我做了吗,”方听询抬眼看他,“我真敲你头上了?”
“没没没,”不远处有客人举手挥了挥,姚起秋立马做出同样的动作回应,快速丢下一句,“我去看看客人要什么,你忙你的,别老往陆知回那边看,太明显了。”
明显吗?
方听询现在也不抬头了。
不看就行了,不看就能不想,不看就能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只要他不给陆知回任何一个眼神,那他就不会再输第二次。
可大脑不听他的,就连身体也不听他的。
店里吵闹,灯光昏暗,方听询的内心也在喧嚣,冲动都跟着一起往外冒。
当他端着那杯刚做好的干马天尼走出吧台时,方听询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他需要一个回答。
一个为什么一去不回,就连“分手”两个字都不愿意说出口的解释。
谈恋爱可以无理取闹,但不能太不讲道理。
方听询接受陆知回年纪小不懂事,但陆知回必须给他一个理由。
他到底有哪里做错,陆知回凭什么不提分手就离开。
不自觉中,方听询走到那张桌前。
陆知回抬头看向他。
店里的灯光不亮,陆知回的眼睛就像是沉默的夜,安静且深邃,仅仅这一个眼神,方听询就快要溺进去。
暖色灯光打在陆知回侧脸,连带着照上他右侧的发丝,这人的头发还是和以前那样,看着依旧是很好摸的样子。
陆知回看着他愣了一下,方听询递上那杯干马天尼,说了句:“好久不见,请你。”
这句话,他应该说得很平静。
大概是。
陆知回垂眼去看那杯酒,又看向他身边的男人,最后笑着抬头,将视线给了方听询:“太老套,不必了。”
酒被推了回去,连带着那道视线一起被收回。
“你朋友?”陆知回身边那个男人问了句。
“不认识,”陆知回说完,又看向那杯被推到桌边的酒,“还不拿走?”
“不了,请你的,”方听询笑着说,“喝了还是倒了,随你。你们两个要是想一人一口,喝个交杯酒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