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奶奶看着那绿豆大小的棕色香团,陷入沉默。
她很怀疑眼前这个小孩有没有脑子。这才多长时间?从中午到现在,最多五六个小时,这就弄坏了?那可是檀香,泡水里几个小时也不至于化了,他倒好,放洗衣机里洗了!
“我中午怎么跟你讲的,”覃奶奶痛心疾首,像是自己丢了钱一样,“这是钱呐!money呐!现在的小孩儿到底怎么回事儿,咋这么缺心眼呢!”怎么中午没看出来呢!她也会看走眼?
“那,那怎么办?”青年弱弱地问,“能再给我一根吗?”
他期待地继续道:“覃奶奶,再给我一根,我保证将它保管好,不会重蹈覆辙的!”
“做梦呢孩子,”覃奶奶叹了口气,“你先进来,进来再说。”
绕到单元门一侧,进入楼道,覃奶奶像上次一样在门口等着。
青年侧身进入,随手关上大门,连忙追问:“为什么,不就是一小根檀香吗?要不我用自己的钱补上?”
覃奶奶摇了摇头:“那是诡安局特供的线香,每一根的用途都是记录在案的,外面可买不到。”
“啊?”青年失声,“那怎么办,我的报酬还拿得到吗?”
“拿不到。”覃奶奶同情地看向青年,“那根香本身的价值就和你的报酬相当,如果弄丢了,只能算是你自己的损失。”
眼看青年变成了泄气的皮球,覃奶奶于心不忍,安慰道:“放心,虽然这份报酬没了,但你应该还有另外的奖金。”
“另外的报酬?”青年眼睛又是一亮,“覃奶奶,怎么个说法?难道我还有一笔钱可以拿?”
“如果没有意外,应该是的。”覃奶奶看着又精神起来的青年,无奈道,“中午我交给你的那截檀香,代表的是肆呈市诡安局给你的报酬。但是因为你的特殊委托要更加特殊一点,所以国家层面或许也会给你发放奖金。”
“真的吗?”青年好奇,“有多少?”
“国家的奖金我不清楚,”覃奶奶说,“不过肆呈市的,就是你那根香,价值在二十万左右。”
“二十万!?”尽管在假装一个缺心眼青年的形象,谢乱自己也忍不住惊呼出声。
二十万!去掉预留的学费钱,他所有的存款也不过三万四千多块!
早知道就……谢乱在心里叹了口气。
早知道也没有办法,他不会让易哥有任何暴露的风险。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青年傻眼。
覃奶奶斩钉截铁:“没有。诡安局没道理给你贴钱的。”
“那国家奖金能有多少,”青年抱手乞求,“能给我个心理预期吗?”
“都跟你这小孩儿说了不知道了,唉。”覃奶奶无奈地说,“奖金多少我真说不准,不过几千上万应该还是有的。”
青年:“哦。”
说不失落是假的,二十万到几千上万的落差实在有些大。不过转念一想,如果把那二十万当做是易哥的卖身钱……好像不是一般的值。
“行吧,”覃奶奶挥手赶客,“知道了就回去吧。以后遇到这种事上点心,别人千叮咛万嘱咐的话一定要放在脑子里知不知道?没人会闲的没事来害你,唉,这孩子……”
谢乱点了点头,正要离开,却听到屋内传来了敲门声。
敲门的声音从左边传出,似乎是覃奶奶放置6219匣子的那扇黑色木门。
“等等,”覃奶奶拉住了谢乱的胳膊,“先别走。”
谢乱投去疑惑的眼神。
“应该是上面的专员到了,”覃奶奶说,“正好争取一下你的奖金。”
她拉着谢乱走到黑色木门前,将门打开。
门内站着一个穿着灰色蚕丝武术服的男人,看起来二十多岁,很瘦,长发,但是扎在头顶,用一根木簪固定。
“覃姨,”男人招呼道,“好久不见。”
他的目光移至谢乱:“这位是?”
“你们燕副队的被委托人,”覃奶奶解释,“正好,小陈,他有事找你。”
男人点点头:“原来是被委托人。”
他往前走一步,伸出手:“辛苦你了。”
谢乱不太习惯这种握手的礼仪,迟疑了一下也伸出手,和男人握了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