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啦——知了啦”
蝉鸣在窗外像个不停,床上的人也随着蝉鸣的节奏辗转反侧。
“知啦——知啦——”
“吵死了!”
晚江行久怒气冲冲的将身上的被子一把掀开,冲着屋外的蝉怒吼道:“知不知道周末扰人清梦是会被天打雷劈的!”
蝉不语,只一昧的知啦知啦。
晚江行久揉了揉自己被睡得毛燥的黑发,懊恼自己竟然和一个蝉斗气。
打开手机一看,好基友发来了几个催促的表情包。
“快点收拾好自己,别又像之前那样睡过头。”
他打了个哈欠,单手回复:“知道啦。”
晚江行久站在镜子前仔细梳理自己的假发。
他和基友约好今天一起去漫展搞oc,基友的尚且不清楚,他一直藏着掖着不让晚江行久看。
我可是毫无保留的给他看了我的人设!晚江行久愤愤不平的想。梳理好假毛后,他将服装、道具都装进自己的大背包里。
他毕竟是个直男,虽然有练过化妆但效果非常不进人意。
用他好基友的话来说就是:“离神很近,离人很远了。”
自从被基友嘲笑后,他就再也没自己画过妆容,都是去外面找妆娘。
晚江行久小心翼翼的躲过拥挤的人群,幸好正午的电车人不是很多,他才得以找到一个角落蹲着。
窗外的风景一直变化着,电车速度快的连景物都模糊了。
不对!
晚江行久惊觉今天电车的行驶速度比之前要快,这样下去很容易脱轨造成事故。
他立马按响紧急刹车,可终究还是晚了。
身体像被强行挤在沙丁鱼罐头里,灵魂慢慢拖出。
晚江行久能很明显感觉到天翻地覆,一阵麻木过后,他躺在树杈上,准确来说是一根树杈穿过了他的腹部。
透过衣物能清楚看到他的腹部被树枝开出来一个洞,正在流血不止。
血液多的连伤势如何都看不清楚了。
死亡在蔓延,他能清楚的感受到生命的流逝。
不远处,他带来的衣物散落一地,临走之前细心打理的假发也变得东一块西一块的。
离他最近的是道具刀,外表是红金色刀鞘,里面是被千锤百炼出来的刀纹。
刀已经与刀鞘分离,幸好没有断裂。
晚江行久自嘲的感叹——不愧是我省吃俭用三个月专门找正式刀匠制作的刀剑,质量就是比我好。
然而下一秒,刀剑没有预兆的就裂开了,那断裂的脆响格外清晰。
……还是夸早了,还我血汗钱啊!破刀匠!
即使有再多不甘与怨怼,也阻止不了意识的滑落。
黑暗涌来时,他最后的念头是:原来死亡,是这样冰冷而寂静的触感。
过了多久,晚江行久在彻骨的寒意中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