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哪怕这个:“那你把电击枪还给我。”
看到不破真理倏然收起的呲牙表情,转而开始装起无辜,在场的另外两人确信,松田阵平已经很好地拿捏了不破真理为数不多的喜好。
不过就是佐藤美和子扁着一双半月眼,对着两人叉腰问道:“我刚刚是不是听见了,某位现役警官给了某位市民一样不那么合规的武器?”
“咳,走、走吧,走吧,该收队回警视厅了,今晚又要加班……”松田阵平手作拳头放在下颌,他轻咳一声,正经地说起了一些不那么吉利的话。
“……公安既然都参与进来了,报告能不能都丢给他们写……”
三人聊着天的声音渐行渐远,站在原地的工藤新一:谁来管管我啊?!
他迈开短腿,只得自己努力奔向前方的警用公务车。
……
东京警视厅,搜查一科办公室。
此时夜已经深了,照理说这个时间点会在办公室加班的,大多情况下只有佐藤美和子。
今天显得有些不同寻常,几人都出了外勤,而等他们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办公室那扇推拉门下的门缝,和门上的小窗,竟然透出了一点微光。
“诶?今天又出了什么事吗?还是说他们走的时候又忘记关灯了。”
佐藤美和子伸手拉开门,却见目暮十三正坐在自己的桌前,而与他隔桌而坐的,是一个没有见过的年轻女人。
年轻女人染了一头靓丽的橘棕卷发,闪烁着润泽光芒的口红颜色艳丽无比,但衬在她露出恣意飞扬笑容的脸上,格外的和谐。
听见有人拉门的动作,房间内的两人齐刷刷看向门口,佐藤美和子抬脚跨进办公室向两人点头示意。
在佐藤美和子身后的松田阵平,却在门外停住了脚步。
他的西装因为坐在极速行驶的跑车副驾驶,已经出现了几处褶皱,但这本来也无损他的气质,可此刻的他却指着房内的年轻女人,夸张地张大了嘴巴:“啊——!千速!”
“啊????姐姐?!”被堵在最后的萩原研二,听见松田阵平的喊声,也不禁侧目。
本来房内的女人还面露促狭的笑容,看着有些失态的松田阵平,等她听见人堆背后传来的那声熟悉的‘姐姐’,她擦着红艳颜色唇膏的嘴,也忍不住像松田阵平一样……张大了。
那声音,那是一道怎样的声音?它几乎是像一道惊雷,劈在那些一直笼罩在她周身,如清晨的雾气、寒冷又湿润的雾气之上——
不是未见天明的雾气,而是清晨的雾气,她一直是这样觉得的,毕竟自己的弟弟还那么的年轻,年轻得她记忆里,刚刚出生的婴孩那只瘦弱幼小的手掌,细细地抓住自己食指的温度,都还不曾从她的记忆中褪去柔软的颜色。
那经久的、不肯褪去的雾气——也许是自己的眼泪化成的——却在此时、在一个深夜里,被那道惊雷,用极高的温度蒸干了。
来人,也就是萩原千速,她仓皇地站起身,在这桌凳排布密集的办公间里,因为惊慌而变得粗鲁的动作,让桌椅的金属脚狠戾地擦过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萩原千速的声音仿佛是从喉咙中挤出来似的:“我一直记得自己跟阵平约好了,要见面……却不记得原因不记得时间,不记得地点,甚至不记得阵平邀约时,说话的声音。它困扰了我好长一段时间,所以我决定到东京来一趟——”
松田阵平也格外惊慌,他转过身,眼睛里透露出求救的意味:“我、三年前!我三年前,曾经找过千速,想她直接来东京,跟萩见上面——但你们知道后来发生的事,这趟见面之旅本来还未成行,我们现在就在这里了。且不论我们花了点时间,确认是不破有接触的人,才能保留这份记忆……”
不破真理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脸上的表情,都是这么的悲伤,那打扮时尚的年轻女人眼中甚至还噙满了泪水。
“可这不是记得吗。”她打断对话,伸手指着松田阵平,“没品,让女人流眼泪的家伙。”
一句话,硬是叫萩原千速破涕为笑,也叫一直以来在不破真理面前鲜少抓狂的松田阵平,抱着脑袋揉乱了自己的头发。
“明明你自己都没搞清楚规律啊……”松田阵平哀叹,“我都没提起你!没想到千速能残留记忆不是很正常吗——”他一下坐在离门口最近的办公凳上,疲惫地扬起了脑袋,紧盯天花板上的灯条。
他甫一坐下,尽管不破真理还站在萩原研二身前,但她的身高几乎是无遮无挡站在最后的萩原研二的脸庞,那张原来还慵懒随意地露着暖融融笑意的脸庞,现在只剩下三分呆愣,两分震惊,剩下五分是近乡情怯才有的又爱又怕。
佐藤美和子的注意力从萩原千速那双含泪的下垂眼,又跳至写满心虚和心疼的萩原研二的下垂眼,她了悟地点点头,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拿起几个文件夹,便往房外走去,还顺手挽走了不破真理的胳膊:“那我先去加班了,你们慢慢聊。”
松田阵平:“谢了,佐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