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了同样疑问的人……还有琴酒。
琴酒垂下眼皮,他正坐在白色的隔断矮堤上,一只腿屈起膝盖,供他的手搭在膝盖上,另一只则随意地盘着,如果不看被绷紧的西服裤,这矮堤不过半米的宽度,他也坐出了两分闲适;他那双形制窄薄此刻正被清澈的水波浸过,连同他那身黑色长风衣,和他的银白色长发,随意的搭在他身后,随着水波飘动。
深不见底的黑色深水……
琴酒的目光冷淡。
……还有奇怪的巨型红色蚯蚓。
琴酒看着巨物以不符合体型的宁静动作,在自己面前跃出水面,没有扬起水花,但扬起的水波还是又一次拂动了他的发梢。
这里,是哪里?
穹顶的微光洒在他银白的发丝上,反射出缎子的光泽,证明主人曾整个人被迫浸泡在水中的事实。
琴酒施施然起身,以他为圆心扬开的水波,在穹顶的光下,跟他本人一起被打上柔和的光晕。
他从风衣内侧的口袋掏出几张叠在一起的软体,再次确认因为保护壳的缘故,进水不算严重后,又放回了风衣内侧的口袋中。
现在——沿着这个奇怪的堤岸往外走吧。
琴酒行走时每一步划出的水声,回荡在这个白色的圆柱形空间内,黑色的深水里,那只红色的巨型蠕虫时不时划出水面,就像是与琴酒同路一样。
这样同行了好一阵,琴酒快走到堤坝尽头时,红色巨型蠕虫忽然不再露面,他霎时间停住脚步。
看着眼前白色的圆弧墙面,琴酒微抬下颌,眼睛却看向因为自己不再动作,也变得毫无波澜的水面。
路,看起来并不在水面上。
他从腰侧掏出一把光泽较之前那把有着微妙的不同的伯莱塔,咬在口中,纵身跃进了脚下深不见底的黑水之中。
沙漠中孤立无援的白色巨塔。
——世界背面的另一处‘设施’。
不破真理站在巨塔的‘空中花园’层,正用萩原研二漆好的拐棍糖水管,在散发着消毒水味道的空气里,跟花园水池里的红色巨型蠕虫玩打地鼠。
……蠕虫的头抬出水面,她挥动水管敲一下;蠕虫的头抬出水面,她挥动水管敲一下。
“你!”
“就说!”
“浇了水!”
“的汉堡!”
“怎么!”
“吃!”
正当她那根粉色的拐棍糖又一次落下,水池不远处,一颗在日光照射下,被覆上了日光的暖调的银色球体,从水底浮起。
拐棍糖堪堪停在半空中,抓住了机会的红色巨型蠕虫趁机钻回水下,头也不敢再抬。
空气凝滞了。
不破真理歪着脑袋分辨那颗球究竟是什么东西的时候,那银色球竟然长出了手!
“啊!是、人——”
人,露出了一张她魂牵梦绕的脸。
不破真理眼睛睁得像无害的鹿一样圆,她微笑着掀开裙摆,从腿外侧,掏出了一把在日光下也持续泛着寒意的伯莱塔——
“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