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商用自己的手背擦试了下额头的汗水,口中只得讷讷:“明白,明白……琴酒大人,书房、啊,请跟我来这边。”
琴酒那双盯着富商的绿眼睛不转移,头却像听见了不可思议又能逗乐他的话一般,微微朝肩膀侧去。
“就在这里。”他冷冽的话语卷着寒意劈在富商身侧,同时眼珠也转到富商身旁的妻子孩子身上。
富商看看琴酒,又看看自己的家人,他牙一咬,连声‘稍候’,就跑进酒店套房带的书房,从保险柜里取出一只手提箱。
他踉跄着跑回客厅,那箱子里的东西分量不轻。
富商将箱子放在桌上,将箱子打开:“五百万美元,全部换成黄金。”
琴酒只是扫过箱子,确认那金色是蔓延至箱子底后,自己抬起下颌:“收起来。”
然后轻而易举地从毕恭毕敬的富商手里拿走他双手奉上的、有近九十斤的箱子。
琴酒左手伸进风衣口袋,掏出一只不过他小指大小的样品存储管,皮手套发出轻微的摩擦声。他态度随意地将样品存储管抛向富商,口中还散漫说道:
“欢迎来到新世界。”
富商赶忙接住,透明的管壁叫他得以清晰地看见内容物——
一块红色半透明的死肉。质地十分奇怪。
欢迎来到新世界。
……
日本,东京某超高层酒店。
被两位公安先生惦记着的三号人物,贝尔摩德小姐,正披着浴袍,摇晃她手中的红酒杯,望着脚下亮起繁华的灯火美景,然后任由自己金色发梢的水珠奔向名为‘殆尽’的自由。
“是……”贝尔摩德弯下腰,捡起手机,走向一旁的沙发,慵懒地让自己整个人陷了进去,湿漉漉的金发变成了沙发上被阳光晒过的白浪花纹,“在你给我消息的时候,我就联系板仓从别墅后门离开,坐上我叫去的车了。……雪莉,你真是太不小心了。我原以为跟你绑定在一起,会比较……好呢。”
没有开灯,贝尔摩德轻慢的笑声回荡在房间的夜色中,像是传说中塞壬的歌声:“当然,我不会误会……哈哈,这个笑话比较好笑。”
“别生气嘛,至少我们的目标是一样的——”
不多时后,同个酒店的酒吧里,一位身形窈窕、留着似乎是染成深黑发色的长直发的女人,表情淡漠地出现在酒吧。
那位先生乍死的时候,她为了压下任何有可能走漏消息的动作,恐怕是惊扰到本地的条子了。
化妆成黑发冷感女人的贝尔摩德,从挎着的晚宴包里掏出镜子和金属外壳的口红,借着补妆,用镜子和口红的金属外壳,反射照出周遭的一切,确认着自己的安全状态。
……处理掉任何有可能走漏消息的地方……
现在的染血是暂时的——如果真的有神,如果真的有神!
她会原谅我的所做所为。
因为我跟她是如此的相似,她想挣脱世界罪恶的束缚,我也只是想挣脱过去的枷锁。
过去……
贝尔摩德放下手中的镜子,将它边收进晚宴包,对着来人微笑着低语道:“大黑议员。”
收镜子而探进晚宴包里的手,那细嫩白皙的指头,已经有力地锁紧了同样放在晚宴包里的手枪握把上。
——就如同命运的神明,垂落至人间、那只紧锁在人们喉咙上的手一样,不容拒绝。
过去,要过去。
……
日本,东京西部郊区某破产会社用地。
刚与贝尔摩德通过电话的宫野志保,把红色野马停在那片用地不远处的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