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样做梦一般的场景却令他有些不可置信,他张着嘴目光呆滞地看向了自己光溜溜的胯下,长筒肉色丝袜堆叠着,挤出一条条褶皱,像是一条玉米蛇一样盘踞在他粗大的肉棍上……
郗关晨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打扰了自己美梦的这个电话,居然就是自己肉棒上这条丝袜的主人——赵茜打来的。
“喂?你还在么?”
女声见郗关晨这边没了声响,试探般的问了问,恭谦有礼的语气如同大家闺秀一般,同之前在地铁站的她判若两人。
“在,在……哎呦我操……我在的……”
对方这般得体的态度,反倒叫郗关晨一时间不适应起来,他一把将自己龟头上的丝袜扯了下来,就手机夹在耳边,随手抄起一条裤子胡乱套在了自己光溜溜的下半身上,而房间黑暗的环境让他不小心把脚趾磕在了床脚,不由得吃痛大呼一声,又赶忙打开了手边的电灯开关。
急躁的样子就好像二人不是在打电话,而是打视频一样。
“请问你现在方便么?有些事情,我想见见你。”
郗关晨拿过丢在床头的软包香烟,用两根手指在烟盒上敲了敲,叼起一支,点了起来,“方便倒是方便,你有什么事?”
电话另一端良久的沉默,令人感到有些不安。
“我不是很方便说,可以见面再谈么?”
本应该是天上掉馅饼一般的好事,郗关晨此时却觉得怎么想怎么不自在起来。
平时自己住着舒适的狗窝,现在就像是灌了岩浆一样,烫的他坐立不安,看着地上散落的卫生纸,一股无名烦躁涌上心头,他一脚把地上轻飘飘的纸团踢得到处飞散。
“好,我知道了,你说在哪吧。”
电话另一边的女人闻言松了一口气,她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呼……好,麻烦你了,地址我会给你发过去的。”
简单地说完之后,便掐断了电话。
郗关晨把手机揣进裤兜,一把拉开窗帘,窗外银融市绚烂的夜景竟被巨大的落地窗尽数收揽其中,而从窗口俯瞰而下,这房间的楼层恐怕在三十层以上了。
车水马龙的街道在交错纵横的道路间,连成道道充满霓虹感的彩色线条,仿佛中世纪的宗教油画,充满了邪意和扭曲的美,交织着了银融市的繁荣与堕落。
……
……
赵茜葱白般的手指在手机屏幕划过,切断了和郗关晨的通话。
她的双手捧着手机,放在自己白腻的胸前,指尖浅粉色的美甲甲片不安分地随着手指摆动着,她侧过脸来,怔怔望着躺在自己身边的那个男人,脸上时不时闪过一丝犹疑的神色。
卧室的橙黄色的灯光很柔和,说不上刺眼,但依然让赵茜身旁的男人,蹙起了眉头,喉咙咕隆一番,发出两声无意义的呻吟后,慢慢转醒了过来。
“茜茜?怎么了?几点了,我睡了多久?”他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睡眼惺忪地问了问坐在床边,看着自己的赵茜。
“九点多了吧。”赵茜望着这个和自己同寝同食的男人,展颜露出一抹微笑,轻柔地伸出手来,用手背抚过他的眼角,拭去他眼角因为打哈欠而留下的点点泪水。
男人顺势抓住了她有些冰冷的柔荑,放在自己的脸颊上,闭上双眼,享受般的摩挲着。
卧室里宁静的气氛,好似永远不会被打破一样,赵茜就这么恬静地凝视着他,凝视着这个同自己朝夕相处的男人,看着那陪伴了自己多年光阴的熟悉面孔,抚在他面容上的指尖,柔和的触感,如同拔甲断指一般的酷刑,让她千疮百孔的内心,心如刀绞。
“别担心了,明天我就陪你一起去医院,之前的事,都会过去的。”男人好像感受到的赵茜的情绪,他将柔软的素手拉过来,轻轻一吻,带着数不尽的温柔,凝视着自己的心上人。
本应是爱侣间最为亲密,最为贴己的暖心话,在赵茜的心中,却比西伯利亚冬日最冷冽的寒风还要剐人,她柔和的微笑逐渐夸张起来,单薄的身躯止不住地颤抖着,泪水顺着她苦得化不开的笑声,贴着那娇美的面孔,缓缓流下。
男人叹了一口气,盘坐了起来,正色道,“唉,你别这样了。”他本想凑上前去,将赵茜搂入怀中,但却被她一把推开,“茜茜,别这样,听话。你这样是病,不能抗拒治疗啊,我已经约了全市最好的精神科,明天我会陪你一起去看的。”
“呵呵呵,所以你还是根本就不相信我说的话是吗?”赵茜嫣然的笑容上,沾满了泪水,带着一种凄美的悲恸。
男人的耐性或许也到了极限,他站起身来,一步步将赵茜逼向了墙角,声音也拔高了几度,“我信啊!我怎么不信,那你也不能就这样天天窝在家里,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过吧?都发生那种事了,我还不嫌弃你,还愿意带你去看医生,照顾你,你还想怎么样?”
赵茜睁大了双眸,她怎么都没想到,从这个她原本最依赖的人口中,居然说出了这种话。
“好……周科,好……”
宽松的居家服根本在她颤抖的身躯上散落下来,胸前的大片白腻春光也毫无保留地暴露在空气中。
而她却丝毫没有在意,或许是自己已经不止一次将这具曼妙的躯体展示在他面前了吧,又或者是已经经历过那样的事,还有什么可遮掩的呢?
赵茜复杂的心思在周科看来,却只不过是经历了那样的“噩梦”之后的自我欺骗罢了。
他思来想去,望着赵茜那花容失色的面孔,还是觉得自己的想法没有错。
“好了,茜茜,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你骗自己没有用的,只有往前看,好好治病才行。”周科叹了口气,又是一副老气横秋般的劝导。
“你说这种话,真的是为了我好?”赵茜明明已经明白,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没有任何可以交流的余地了,但多年的情分还是让她忍不住冲动地最后问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