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一阔摇头感叹:“同样是做老板,我就没有这么热爱工作。”
时晏戳穿他:“因为你没有客户。”
他问贺铭要不要回家休息,贺铭自觉翘班一上午已经十分小题大做,“要回去,还有事情没做完。”
时晏吃了一片牛肉,问他:“我找个人替你工作?”
“不用。”贺铭急忙打消他这个念头,时晏真的做得出这种事,临时替他找一个职业经理人之类的,“我真的没事。”
“你能找个人替我……当我没说。”试图截和的蒋一阔想起时晏还算他半个投资人,识相地闭嘴。
时晏的电话响了,是Ryla,他听了两句就皱起眉头,“怎么现在才说?”
“我赶不回去,推后吧。”
他看看腕表,“最快两点。”
“知道了,下不为例。”
贺铭大概能猜到电话的内容,某个会面提前了或者秘书忘记通知他。果然,时晏放下电话,“我得走了。”
他问贺铭:“吃好了吗?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管我,我自己回去就好。”贺铭不想他赶路,“蒋医生选的餐厅很棒,我可以再和他一起吃一会儿。”
蒋一阔附和,“忙你的吧,我送他,保证一根头发不少地给你送回去。”
“好。”时晏这才离开,临行前没忘记把单买了,以示感谢。
看着他在玻璃窗外找了半天那辆不常开的帕加尼,蒋一阔对贺铭说:“他很在意你。”
“抱歉,我之前不坦诚,不是故意想瞒你。”贺铭指的是刚见面时他对蒋一阔打太极的事情,风度十足地朝他举杯,“我现在相信蒋医生是时晏的真朋友了。”
“我知道,我其实也没那么八卦。”蒋一阔和他碰杯,“他最近很少联系我,我很担心他的状态是不是恶化了,但是今天看起来,有你在他身边,他反而好了一些。”
对于时晏有心理问题这件事,贺铭多少能猜到一些,比如他对男性碰触的排斥,虽然不清楚时晏为什么选自己做情人,但如果能让他好起来,贺铭不必非要知道原因。
“他……很严重吗?”
“过去的事情,他一直有心结。”蒋一阔点点头,“多的我也不方便说,总之他心里很苦,看着金贵的一个人,其实一直在糟蹋自己。”
贺铭想到时晏身上深深浅浅的伤口,宁愿用痛感去转移注意力,应该真的很难过吧。
“如果有机会的话,你能劝他少喝点酒吗?”
“当然,有什么我能做的,你尽管说。”
“说来惭愧,我并没有帮上他什么忙。我其实不清楚他的病因,他不愿意说,也很抵触治疗。”
蒋一阔郑重地拜托他:“假如有一天,他对你敞开心扉,麻烦你劝劝他,把那些话再对我说一次吧,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他好起来的。”
贺铭又和他干了一次杯,他不认为自己在时晏心里有那样的分量,但还是说:“如果有这个机会,我会的。”
在Wander等着时晏的人是位投资经理,姓单,约了时晏很多次,都被他拒之门外,弯弯绕绕搭上了时安,才见上他一面。
“终于喝上Wander的茶了。”单经理忍不住打趣:“说实话,时总,现在的行情,很少遇到需要上门求着送钱的项目了。”
“现在的市场,也很少有业绩稳定增长的公司了。”
时晏说的是实话,但配着他那张云淡风轻的脸,就显得十分傲慢。
他有傲慢的资本,单经理适时岔开话题,“说起来最近还有一家视金钱如粪土的公司,时总想必很熟悉,SL,我们也在接洽。”
“这么一看我和Wander还挺有缘的。”
“不是有缘,是单总有意。”
单经理被戳穿,索性哈哈一笑,坦然承认:“一开始接触SL确实是想曲线救国,和时总有更深入的合作。简单了解以后,还真的挺心动的。”
“可惜,SL的贺总太瞻前顾后了,不像时总,雷厉风行。”他惋惜地摇头,“这点我和时总很像,相信我们能有很愉快的合作。”
“我不跟同样强势的人合作。”时晏似笑非笑,“我比较喜欢SL那种知进退识时务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