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还有矜持的时候呢?◎
一个星期后。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庄园卧室里,洒在年少者皎白的脸上,完美无瑕的皮肤散发出一层淡淡的虚影,显得不那么真实。
沈希感受到冬日暖阳轻灼皮肤的温度,微睁眼睫,黑沉沉的眼瞳里泛出细碎的光,倒映着年长者俊朗的面庞。
“醒了?”纪冕看到他恢复如常的黑眸后,唇边不由得弯起个弧度——新生崽子在他这些天的悉心引导下,终于成功渡过适应期、成为一名正式的纯血种了。
他此时此刻的心情就像亲眼见证自己养的崽成年了一样,无法单纯用开心俩字来形容。
“睡得好吗?”纪冕捏了捏他丝凉的脸蛋,又朝人睡乱的头发上摸了一把,“今天感觉怎么样?”
“嗯……”沈希看着他欣喜中掺着丝攻击性的红瞳,总感觉那眼神里多出了某种奇怪的东西,他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总之和以前不太一样……
沈希收回视线,侧脸贴在对方丝质睡袍上,听着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盈、敏锐和清爽感,点了点头:“感觉挺好的。”
纪冕双臂将人搂进怀里抱了抱:“你已经稳定了,小崽。”
“唔。”沈希嗅着对方清甜熟悉的血香,黑眸隐约晃过一抹暗红,他忽然想到什么,抬起头,对上那双两天都没变回到黑色的眼睛,“那你呢?你是不是又难受了?”
“没事。”纪冕沉声,忍着喉间燥意浅浅笑了下。
沈希凭借全新的视力,将他额头泛出的细汗看得一清二楚,微微咽嗓:“我是不是不能帮你了?你以后怎么办呢?”
“不用担心我。”纪冕抬手抚摸着他脑袋,纯血种崽子果然是彻底清醒了,都开始像以前一样关心自己了,“就算你还是人类,我也不需要你帮。没事,我有办法,慢慢就好了。”
沈希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办法,总觉得这人好像又在隐瞒什么。
他盯着那双红宝石般的眸子看了两秒,一个翻身干脆利落地跨坐在了纪冕身上,速度极快地扯开了对方的丝质睡袍,将白净健朗的胸膛彻底袒-露出来。
纪冕旋即攥住他两只手腕:“长本事了,小崽子。”
“你能有什么方法呢?”沈希稍用力挣脱开他的手,朝人心脏旁边那道尚未恢复好的箭伤摸去,内心狠狠揪了下——变成纯血种后他才清楚,躯体的感官要比人类放大数倍,其中也包括痛觉,“为什么看着比之前还严重了?”
纪冕神色微敛,胸口的箭伤的确比先前严重了些,毕竟初拥时失血过多,多少受到了些影响,但他并不打算告诉对方,只扬唇一笑:“你太难带了,累的。”
“是么?”沈希瞥了眼他的表情,俯身在那道箭伤边缘轻轻落下个吻,黑眸暗了一瞬,“我总觉得你中这一箭的理由不够充分,霍氏那样对你——”
“沈希。”纪冕打断道,唇角渐渐压平,沉默两秒,抓着他头发给人往上带到自己面前,两人的脸只隔着薄薄的空气,“你刚稳定下来,我们不提那些事,好不好?”
“可是……”沈希被拽上去,下意识眨了下眼睫,目光便落在对方近在咫尺的唇瓣上,香甜的气息扑面而来,挑逗着他每一条敏感的神经。
他喉结微动,欲-望像是被瞬间点燃了一般,让他难以克制地想要亲吻上去,将对方的香气全部卷进自己体内,甚至再做一些更过分的事……
沈希很震惊自己这么想,但又不得不承认自从成为纯血种后,对某人的欲-望比以前要炽热和袒-露得多。
甚至想去疯狂地占有,霸占对方的一切……
凭借恢复的理智,沈希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多少有点儿病,但他又控制不住。
他缓缓朝对方淡红的唇贴近。
然而刚要触碰到的时候,却被一只冰凉的指尖牢牢抵住。
“渣男。”纪冕点着他微凉的唇瓣将人推开,唇边扬起个意味不明的笑,“不同意做情侣,却总想着做情侣之间才能做的事。”
“…………”沈希感觉这话听上去有那么些耳熟,好像自己还是人类的时候跟这人这么说过……他很想说做都做了,又不差一个吻,但又觉着不太好,“您还有矜持的时候呢?”
纪冕欣赏着他想要却又得不到的样子,内心莫名生出一阵满足感,又颇为恶劣地享受着这份吊人胃口的满足感。
他指腹在对方冰软的唇上摩挲了下:“等我们确定了情侣关系,你想怎么亲就怎么亲,但是现在不行。”
“呵。”沈希无语地扯了扯嘴角,将对方撩拨自己的大冰爪子用力扣在床上,冷冷地俯视那张笑盈盈的脸,“您以前也没这么有原则。”
“那是以前。”纪冕任由暴躁小兔崽子在自己身上乱折腾,“现在不一样了,你是被我初拥的纯血种,我们身体里流淌着一样的血,只要不确定关系,我就只能是你的长亲。没有和长亲做的道理,你说对不对?”
“…………”沈希惊愕地睁了睁眼,想到自己体内确实流淌着对方的血,甚至比血亲还要密切,忽然觉得两人的触碰变得格外滚烫,连忙抽回了攥着对方的手,从床上跳了下去,“……以后爷自己睡。”
艹!
三观碎裂中……
“你也不用太在意。”纪冕跳下床,从身后将人抱住——逗归逗,总不能真给人吓跑了,“毕竟不管怎样,我们终究还是同一个人。以前灵魂一样,现在灵魂和躯体都一样。”
“…………”不过他不找补这一句倒还好,这一找补,沈希倒是敏锐地听出了这人潜在的意思——很好,为了成为情侣,都开始跟他玩以退为进这一套了,还拿“长亲”来威胁。
老狐狸,一直很懂怎么拿捏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