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掠树影,秋渐渐深了,叶子一日黄过一日。
午后的阳光暖烘烘拂在身上,谢清砚神思恍恍,料想药不会当场起效,那么宿星卯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和她上床是早有预谋么。
在大脑变成一团浆糊之前,谢清砚张口赶人。
“你可以滚了。”
她翻脸不认人,将宿星卯往床下踹,忍着一身酸痛,毫不留情去了浴室,哗啦啦的水往身上淋,痛痛快快将自己洗净。
谢清砚望着镜中赤身裸体的人——吻痕与指印像一枚枚火漆烙下的印记,从颈项蔓延到胸脯,不规则的红痕遍布姣白皮肤,水带不走吻的重量,只能交给时间,慢慢模糊。
她盯着锁骨处最深重的一处红印,吮至深红青紫。
心跳蓦然加快。
宿星卯亲得……有这么重吗?
谢清砚怔然,向着镜面,着魔般伸手触了上去,指尖刚触上水汽弥漫的镜子,冰冷的触感让她回神,一瞬间,手指像被虫子蛰了一下,极快蜷缩回去,指甲扣入肉中。
谢清砚沉下脸,心中惴惴。
她怎么就没把持住,和宿星卯睡了。
这下怎么办。
都怪宿星卯,大半夜来勾引她,谢清砚咬牙切齿,好烦好烦好烦!
他不会要她负责吧?
千万别!
从浴室出来前,谢清砚摁住门把手,悄咪咪探个脑袋往外望,卧室空无一人,讨厌的人影已不在屋内,她松口气,赶紧跑到门口反锁。
再度折返回床旁,昨夜脏兮兮的床单已然焕新。
谢清砚这才满意地哼了声,幸亏他还有点自觉,没让她来收拾这些烂摊子。
她大字一摊,倒在床上,双眼望着天花板。
昨夜的画面像跳帧的镜头,在脑海里频闪,摇头也挥之不去。
谢清砚心如乱麻。
肚子咕咕叫了两声,谢清砚已经饿得饥肠辘辘,食欲压不过烦闷的心绪,她完全不想动,把自己想象成被子之上的被子,摊平了。
门外传来咚咚的响,有人在敲门,饥饿让人心烦意,谢清砚拿嗓子向外吼:“你别来烦我!”
外头安静了,取而代之是手机的叮叮声,有人在给她发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