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许长卿话音一落,王胖子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潜能,手脚并用,像一团滚动的肉球,拼命朝着陆锦晟的方向狂奔而去,心中疯狂呐喊。快!快!只要到了府主身边就安全了!府主一定能杀了他!一定能!“一。”王胖子冲出数步。“二。”他越过一具尸体,气喘如牛。“三!”王胖子已经快跑到一半距离,脸上甚至露出了劫后余生的扭曲笑容,仿佛已经触摸到了生路。然而,就在他心神稍松的刹那——“十。”许长卿冰冷地吐出了最后一个数字。王胖子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错愕与恐惧。不等他反应过来,许长卿的身形已如同鬼魅般骤然消失原地。下一瞬,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从天而降。“噗嗤——!”许长卿的脚掌狠狠踩在王胖子肥硕的后背上,恐怖的力道直接将他整个人如同烂西瓜般踩得爆裂开来,血肉横飞!许长卿借这一踩之力,身形速度再次暴涨,化作一道肉眼难以捕捉的残影,瞬间撕裂了与陆锦晟之间的距离。陆锦晟瞳孔骤缩,他完全没料到许长卿的速度和力量会突然变得如此恐怖,更没料到他会用如此残暴直接的方式发动攻击。仓促之间,他只能勉强提起残存真气,双掌交错护在身前。“轰——”许长卿拳头如同陨星坠地,狠狠砸在了陆锦晟交叉格挡的双臂之上。“咔嚓!”清晰的骨裂声响起。陆锦晟只觉得一股根本无法抵御的蛮横力量透体而入,护体真气如同纸糊般破碎,他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接连撞塌了身后尚未完全倒塌的院墙、假山、亭台……最终,在一阵烟尘弥漫,碎石激射中,他的身体狠狠嵌入了一片陡峭崖壁之中,撞出一个深深的人形凹坑!“哇——!”陆锦晟嵌在崖壁里,浑身骨骼不知断了多少,鲜血如同泉涌般冒出,瞬间染红了崖壁,气息如同风中残烛,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许长卿缓缓收拳,立于废墟中央,周身煞气缭绕,宛如魔神。陆锦晟咬牙道:“你…你这厮,竟然临阵突破了武道六品化劲境……不可能……武道一途,不似道法有顿悟机缘,纯靠千锤百炼,水滴石穿……你怎么可能!”醉仙剑如同拥有灵性般,乖巧地飞回许长卿身边,悬停在他手旁。许长卿伸手轻轻握住剑柄,语气平淡无波:“这世间无奇不有,你没见过,想不通的事,多了去了,没什么好奇怪的。”他手腕微转,剑锋斜指地面,寒光流转:“只可惜,你再也见不到更多了。”“咳…咳咳!”陆锦晟猛地咳出几口污血,身体从崖壁凹坑中滑落,重重摔在地上。他强忍着钻心剧痛,用那柄跟随他多年的长剑死死撑住身体,摇摇晃晃地站起,脸上露出狰狞的惨笑:“嗬…嗬……你杀了我儿子…此仇不共戴天!就算我今日杀不了你…吴王殿下…也绝不会放过你!只要我能在这里拖住你片刻…待到王爷大军合围…你便插翅难逃!”许长卿笑了笑:“是这样吗?既然如此,那就只能麻烦你,和你的云海府上下,先行一步,去阎王爷那儿…替我问个好了。”话音未落,许长卿手臂看似随意地轻轻一挥。陆锦晟瞳孔暴缩,他原本还存着拼死周旋,哪怕多抵挡几招的心思,可这一剑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他拼尽全力抬剑欲挡,剑锋才抬至半途——“嗤——!”一道血线自其脖颈浮现。陆锦晟的动作彻底僵住。下一刻,他的头颅与身体分离,滚落在地,那具无头的尸身依旧保持着拄剑而立的姿势,片刻后才轰然倒下。许长卿看着这一幕,自己也微微有些吃惊,他举起自己的双手,低声自语:“没想到…突破一个武道六品,进步竟然有如此之大…”“嗡…”沈书雁的虚影悄然浮现,语气带着一丝了然:“单纯的武道六品化劲,自然不会有这般翻天覆地的变化,但你莫忘了,你乃是剑道、武道双双踏入六品之境。”“二者同修,彼此印证,宛若水火相济,龙虎交汇,武道根基每夯实一分,对剑道便有水涨船高之益;反之,剑意之精纯,亦能反哺肉身,锤锻体魄。”“此番你为救叶雷,甘闯龙潭,历经死战,煞气淬体,心念通达,破此关隘,倒也算是…因祸得福了。”许长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明悟。沈书雁却无暇让他细细体味,声音转急:“莫要耽搁了,柳寒烟心脉邪气缠绕,全靠狐妖内丹吊着一线生机,撑不了多久!”许长卿神色一凛,不再多言,身形瞬间化作一道流光,朝着压剑谷方向疾掠而去。他身法迅捷,踏枝掠瓦,片刻间便已飞临一处高地。目光向下扫去,心中顿时一沉——只见压剑谷外围的山道要隘,不知何时已被密密麻麻的军队封锁。旌旗招展,刀枪如林,肃杀之气冲天而起,正是吴王的麾下精锐。许长卿望着下方铁桶般的合围之势,脸上不由得露出一抹苦涩:“前有围堵,后有追兵,谷内亦是敌友难辨…这还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啊…”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杂念,目光重新变得坚定,身形再次腾空,如同夜枭般悄无声息地越过外围哨卡,继续朝着柳寒烟藏身的那处僻静小院,疾飞而去。很快便回到了那处藏身的僻静小院。他警惕地感知四周,未察觉异常埋伏,这才轻轻推开门。“谁?!”屋内,一名身着压剑谷弟子服饰的年轻人闻声猛然回头,脸上带着惊惶。然而他话音未落,只觉脖颈一凉,许长卿的醉仙剑已然悄无声息地架在了他的肩上,剑锋传来的寒意刺得他皮肤生疼。:()有请剑仙,一剑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