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次抬手:“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鸣人想了想,要说,结果却被小樱拉住,后者疯狂朝他使眼色,奈何鸣人没读到空气,毫无顾忌地说道:“我觉得吧,在她最高兴的时候,不经意地说出来就好了。”
闻言小樱一愣,意外地发现鸣人这家伙竟然也能说出正常的话来。
在她吃惊之余,鸣人又道:“茜姐笑点挺低的,你可以想办法说点笑话什么逗逗她,趁她笑起来没有防备的时候,你再说出来,她一定会更高兴。”
金发少年摩挲着下巴,感叹道:“说起来茜姐真的很爱笑啊,而且笑起来的时候眼睛总是亮晶晶的。”
宁次怔住,无声地看向鸣人。
在这方面,鸣人总能精准的捕捉到橘茜最真实、快乐的瞬间。而他,似乎更多的是在揣测和计划,这种发自本能的了解,让他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挫败感,就好像他是为了应付式的,甚至是自我感动地完成这些,而鸣人却好像在不经意间就做到了。
一时间宁次感到一股认知落差的无力感。鸣人提出的电子,乍看离谱,细想却直击核心。鸣人在这方面的感知力就是比他敏锐,甚至是一种近乎本能的直觉。明明他也参与了她的生活,鸣人就是能记得她的“高兴”,而他记的却只是一些与她相关的事。
他忍不住想,在自己困于过去和分家身份封闭自己的那些年,她明明每一次都在主动靠近他,却被他一次次推开。反倒是鸣人,以自己特有的方式,填补了她生活中更多的快乐时光,这是他没有介入参与的“过去”。
所以,到底还是他输了。
傍晚时分。
橘茜收拾好东西准备下班,就看到门外的熟悉白色身影,当下拆了围裙朝外走去,却率先看到了宁次怀里的红色花束。
心里有些意外,也很开心。宁次这人就是有一点不解风情,但是只要你说了他答应你了就一定会做到,这份真诚和行动力是别人不一定有的,也是她很喜欢的一点。
踏实,又温暖。
“好漂亮的花,是要送给谁呢?”橘茜故意问道。
宁次耳根微红,将花递给了她:“这种时候就不要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了,再说了除了给你还会给谁?”
橘茜笑着接过花束,低头新奇地拨了拨花瓣,笑得眉眼弯弯:“哎呀,真漂亮,怎么想到送这种花呢?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宁次立马否认:“没有别的意思,就只是觉得它好看。”
橘茜抬手撞了撞他,笑得明媚,少年垂眸盯着她瞧着,果然如鸣人说的那样,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确实是亮晶晶的。
回去的路上,迁就她走不快,少年有意放慢了步伐,两人走在安静的巷子里,抬头就是漂亮的火烧云。
橘茜忽然问:“呐,宁次,你知道椿的花语吗?”
少年闻言,耳根子立刻就红了,他没有回答,脑子里却回荡起了井野下午说的那番话。
好半天,才瘪了一句:“……我不知道。”
橘茜笑了,一手抱着花,一手搂着他结实有力的臂膀,将脑袋靠着他,身心都是依赖。
“椿在冬天开放,生命力非常顽强,花期也长,有点‘永恒’的感觉……你能选择它,我很开心哦。”
她希望他可以像这花一样,坚韧,顽强。
“所以你的‘花期’也要长一点才行。”
少年垂眸,夕阳下浅紫色的瞳眸中有橙光闪烁着,倒映着少女不断靠近的,那张被余晖和鲜花染红的脸颊。
她踮起脚来,轻轻在他的侧脸上啄了一下。
随后站回去,笑得眉眼柔和:“这是奖励。”
宁次微微诧异地睁大了眼睛,眸光渐明,他错愕地伸手抚上脸颊的位置,愣怔地看着如春风般在他心上抚过的少女。
忽然心中的郁结消散开了。
她包容着拥有那样过去的他,一直到现在,她仍坚定地选择了他,他又有什么好纠结的呢?
他要做的,就是把握住现在和未来,将过去的遗憾一点点填平。
他对此有信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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