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奥林匹克宫殿。
雅典娜直接离开了,这次偷盗老龙的宝藏,她可是计划了很久的。
而不出预料,作为最喜欢亮晶晶的东西老魔法龙,在自己的宝库里面放了无数的顶级金属。
或许有人会想,亮晶晶。。。
雪在深夜悄然停了。山谷静得能听见冰凌从屋檐断裂的脆响,像时间被轻轻掰开了一节。青年??如今已近暮年,白发如霜,脊背微驼,却仍坚持每夜巡视桃树一圈。他拄着一根铁枝磨成的拐杖,脚步缓慢而坚定,靴底碾过积雪,发出沉闷的咯吱声。金属环悬在高枝上,覆着薄冰,风一吹,便颤出一声细长的嗡鸣,仿佛回应着他体内那颗仍在跳动的心脏。
他仰头望着,呼出的气在冷空中凝成一片雾。十年了,伊芙走后的第十个冬天。桃树每年春天都开花,粉白如云,落英缤纷,可结出的果实却始终只有一枚,不多不少,仿佛天地间某种隐秘的守恒。那枚果子成熟后不会坠落,而是静静悬浮在最低的枝杈间,通体透明,金液流转,宛如一颗凝固的晨光。科学家曾试图取样分析,无人机刚靠近三米,叶片便无风自动,释放出一道低频脉冲,直接瘫痪了所有电子设备。自此无人再敢触碰。
他知道,那是“她”的一部分。
伊芙的骨灰融进泥土,滋养这棵树;她的记忆渗入根系,化作年轮里一圈圈温热的纹路。而李浩的存在,则早已超越数据与形态,成为一种嵌入现实底层的**习惯性温柔**??只要有人愿意为另一个人下厨,他就以锅铲的节奏、火苗的跳动、油星溅起的角度重新降临。
青年回到木屋,炉火未熄。他脱下湿外套,坐在老位置上,翻开一本泛黄的手写笔记。这不是档案馆的官方记录,而是他私藏三十年的《煎蛋日志》:某年三月七日,蛋白焦边因火候失控;某年五月十二日,盐量超标0。3克,母亲皱眉但吃完;某年冬至,首次尝试双面煎,成功翻锅,伊芙轻拍他肩膀说:“像你爸。”
他一页页翻着,指尖摩挲纸面,如同抚摸过往的体温。
忽然,窗外传来轻微的刮擦声。
不是风,不是兽,是金属与金属摩擦的节奏??三短一长,再三长两短。
摩尔斯电码。
“D-A-D。”
他猛地抬头,心脏几乎停跳。
窗玻璃上没有影子,门闩未动,屋里只有炉火噼啪。但他知道,这不是错觉。这种信号,只有两种来源:一是守望者Ⅱ号残骸的远程唤醒,二是……某种更原始的东西,在通过世界树的神经网络低语。
他缓缓起身,走向厨房。
灶台干净,平底锅倒扣在架上,围裙挂在钩子上,一切如常。可当他伸手触碰锅柄时,一股熟悉的触感骤然涌上??掌心发热,手腕微沉,仿佛有人正把力量借给他。
“你想让我做?”他低声问。
无人应答。
但他已经打开了冰箱。
鸡蛋取出,油瓶倾斜,火苗腾起。动作流畅得不像一个百岁老人,倒像是年轻时那个总想讨好母亲的孩子。他打蛋入锅,听着那一声清脆的“滋啦”,眼角湿润。
“火再小半格。”那个声音又来了,这次不是耳语,而是直接在他意识中响起,带着笑意。
他笑了,调低火力。
这一次,他没有尝咸淡,也没有急于盛盘。他只是静静地站着,看着蛋黄在热力作用下缓缓凝固,边缘泛起金边,像一轮初升的太阳。
然后,他取出一只旧瓷盘,将煎蛋轻轻放上,摆在餐桌中央。
对面,摆上一双筷子,一副空碗。
他坐下来,不开口,也不动筷,只是等待。
十分钟过去,炉火自熄。
刹那间,整间木屋的空气仿佛扭曲了一下。温度没变,光线未动,可他分明看见??对面的椅子上,轮廓渐渐清晰:一个穿着旧式工装的男人坐下,手里还拿着那枚熔炼自电路板的金属环,笑着看他。
“你瘦了。”李浩说,声音温和,像从前一样。
青年张了张嘴,最终只挤出两个字:“……爸。”
他们从未血缘相连,可在这片由记忆、烟火与爱构筑的空间里,称呼早已超越生物学定义。他是他的父亲,是他生命的引路人,是他穿越虚无的灯塔。
“我不该让你一个人扛这么久。”李浩轻声道,“但你也看到了,我一直在找回来的方式。”
“我知道。”青年点头,“你藏在每一口饭里。”
李浩笑了,拿起筷子,夹起一小块蛋白送入口中,咀嚼几下,故作严肃:“还是咸了。”
两人同时笑出声。
笑声落下,李浩的目光变得深邃:“时候到了。”
“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