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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京城有一个古董拍卖会,各位老总们已经愉快地和李氏签订了项目合作协议,每个人都“心怀鬼胎”地想吃小李总的瓜,又听闻前段时间小李总也在淘古董,虽然没有成交但以小李总的身价,肯定不是钱不够的问题,多半是没看上眼。这次的拍卖会可是今年举办的最大的一场,奇珍异宝无数,于是几人不约而同向李倓递去邀请函。
李倓记得他和李俶刚重逢时,年少无知的他还曾想给这位小白花历史系大学教授买一两件古董,被当时的李俶拒绝了,那时的他不知道李俶家里摆了不少,可能都看不上那些拍卖品,只当好心且节俭惯了的金丝雀替他省钱。
放到如今……不想提了,自家的日常用品确实都比后世代的器具珍贵许多,看不上那些也是合理的。
李俶大病初愈,反正现在也是期末,学校干脆让他年后再复工,左右目前没事干,李俶整天待在家里都快发霉了。李倓想着不买去见见世面也不错,权当散心,便允了各位总说带家属一起来玩的要求。
只是到了现场发现只有他一人带了家属,李倓就知道被耍了。
“不好意思啊李总,我老婆突然和闺蜜去夏威夷度假了,没办法来。”
“我家那位也是,说什么和小姐妹约好了去shopping,不好意思啊。”
11月去夏威夷?认真的吗?
李倓猜测多半是这几位太好奇李俶,才寻了这个蹩脚的由头让他把人带出来。李倓没有放在心上,反正这次不见以后总要见面的,于是大方说道:“没事,有机会下次再聚。这位是我爱人,李俶。”说完又追了一句,“‘令终有俶’的‘俶’。”
只见来人身形颀长高挑,手臂上搭着刚脱下的长外套,甚是优雅地在李倓身边坐下,举止大方得体,又侧过身,对他们几位点头示意算是打过招呼。甚至坐得比李倓还要端正。完全看不出是一个被包养,且性格懦弱自卑的金丝雀。
几位总至少在商界驰骋多年,虽然面上不显,有礼貌地同李俶打了招呼,私底下却早已慌乱不已,趁李倓同李俶介绍拍卖品时,窃窃私语起来。
“老张,怎么回事!不是说人是坐轮椅且被虐待了吗?这不好好的吗,我看手腕和脖子上都没伤口啊!”
张总也感到奇怪得很,凭他5。0的视力绝对不会看错的!
两人自加入地府编制后,本就胜于常人的听力更是好上加好,自是听到了几人的谈话。李倓不想自家哥哥被人如此议论,刚要制止,李俶却先行一步发言。
“承蒙各位关心,前些日子受了些伤,确实无法动弹,如今已经养好了。不然还真无法有幸今天在此与各位见面。”
几位总充满了被抓包的尴尬,笑呵呵地抓了抓头,磕磕绊绊回道:“您现、现在没事就好。”
却也有好事之徒觉得李总品行不会如此端正,不然怎么能这个年纪就在商界上叱咤风云、只手遮天,带着一丝容易让人发觉的尖酸刻薄调侃道:“那还真厉害呢,我听闻前段时间小李总大动干戈找逃跑的小情人,难道不是这位?”
李倓听得直皱眉,心道这是哪家出来的人,说话如此没有情商。放在月前他可能还会脑补一下,担心李俶听到这番话又会犯没安全感又敏感的毛病,如今再听只觉得可笑。李俶再长得如何纯良无害,那也是黑心芝麻汤团!还得配绿茶喝,解腻。
李倓懒得和这些人浪费口舌,默默记下名字等着回去记上一笔。
适时,李泌从入口处进来,出现在会场,这边暗流涌动他全然没看到似的,看到李俶左手边还空着,不管不顾一屁股坐了下去。一会才好像才发现几人,惊讶道:“呦,李俶,弟弟也在啊。你的伤都好了呀?”
李俶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倒是没想到公职人员也有钱来这种地方,同他打招呼:“李局。你怎么也来了?”
几位老总纷纷注目,好奇这位突然出现,分明有些岁数的人物:“这位是?”
李泌呵呵道:“普通的公安局局长罢了。”
几人偷偷○度搜了名字,百科上的证件照应当是年轻时拍的,还是黑发,与面前白发苍苍的人不太相同,但看面容绝对是一人。
“正局级啊……”
李倓从前就和李泌处于一个算熟又不太熟的状态,不得不承认当年李俶去学厨艺多半也有李泌的原因——他吃素。毕竟是兄长的老师,李倓也不好明目张胆地吃醋,只好把目光放到拍卖会上,不是很有兴趣地看着价格飙升。
李俶倒是好奇道:“您不是明年就退休了吗?怎么有空来这儿?工作不用交接吗?”
“哎哟可别提了,这不是国家延迟退休政策下来了吗,我得晚几个月才能退休了。”
听闻此言,李倓忍不住笑出声。
“你笑什么?”
李俶知道他在笑什么,可他也不合适笑,不然晚点惹怒了李泌,只得夹在中间打圆场:“他笑这个拍品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