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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2章

沈追看着春儿，仿佛看到了李梵娘的影子，最终点了点头，“好！但你必须答应我，做好万全防护，杜衡、石岩，你们务必寸步不离！”

“是！”杜衡和石岩齐声应道。

春儿戴上特制的药囊面巾，穿上浸过药液的罩衣。

在杜衡、石岩和一小队士兵的护卫下，冒险出了城，前往疫情最严重的部落。

眼前的景象令人触目惊心。

帐篷外躺着无人收殓的尸体，幸存者面黄肌瘦，眼神麻木绝望，空气中弥漫着死亡和绝望的气息。

部落的萨满正在举行驱魔仪式，但毫无作用，不断有人倒下。

春儿强忍着悲痛和恐惧，仔细检查患者症状、询问发病经过、查看水源、食物以及牲畜情况。

她发现疫情最初是从几个经常去西北方向一处新草场放牧的牧民开始。

她立刻让士兵带着她去那处草场。

在那片草场的一条小溪边，春儿发现了异常。

溪水边散落着几个旱獭的尸体，尸体已经腐烂发臭，周围聚集着大量的苍蝇。

“是旱獭！”春儿心中一沉。

她想起母亲编写的医书中写过，北境某些地区的旱獭可能携带鼠疫杆菌，人若是接触或者食用，极易感染。

“源头很可能就在这里！”春儿判断，“有人故意将病死的旱獭尸体丢在水源附近！”

她立刻让人焚烧掩埋所有动物尸体，并标记污染水源，禁止人畜饮用。

回到朔风城，春儿将自己关在临时腾出的药房里，对照母亲留下的医书和一路的见闻，思索救治方案。

传统的鼠疫药方效果似乎不佳，病情发展太快了。

她又试着调整药方，加重解毒退热的药材比例，又加入几味李梵娘说过对烈性瘟疫有奇效的珍稀药材。

“常姨，帮我按这个方子先煎几副药，给症状最重的病人试试。”春儿将新方子递给常医官。

常医官看着方子里几味药性峻烈的药材，有些犹豫，“丫头，这方子。。。。。。剂量是不是太猛了？怕是身子弱的扛不住。”

“顾不了那么多了，”春儿眼神坚定，“病情凶猛，必须用猛药！先救能救的！”

药煎好后，喂给几个濒危的病人。

令人惊喜的是，其中两人的高热竟然真的退下去了一些，呕血也减轻了。

“有效！”常医官惊喜道。

虽然仍有病人没能挺过去，但总算看到了一线希望。

春儿稍稍松了口气，但不敢有丝毫懈怠，继续优化药方，并且组织人手熬制防疫汤药，分发给军民饮用。

她还将防疫的要点编成简单的狄戎语歌谣，让士兵教会部落民众，指导他们隔离、消毒、焚烧病死者遗物。

沈追调动一切资源配合春儿，士兵们负责维持秩序、运送药材、处理尸体。

春儿日夜不休地奔波在病房和药房之间，亲自试药、查看病情，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消瘦下去。

杜衡和石岩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只能守在她身边。

消息很快传开，镇国公的女儿，那位曾在边市呵斥勃律王子的小医仙，正在不顾自身安危，全力救治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