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教哲越想越烦,整个晚上都没有睡好。
段缘浅醒来时,太阳穴像被小锤子敲着疼,睁眼看见熟悉的雕花床顶,才惊觉自己竟在家中。
她揉着额角想了半晌,才记起昨夜是和木逐溪喝酒,起初还规规矩矩,后来不知怎的就喝多了,眼皮沉得抬不起来。
至于怎么回来的,模糊间只记得木逐溪扶着她的胳膊,到了院门口,是简教哲过来把她抱上了床。
更让她耳根发烫的是,她好像还拉着简教哲的手,把简教哲认成她爹,絮絮叨叨说了好多话,发现不是竟然还哭起来。
不是,段缘浅,怎么能干出这么丢人的事情。
段缘浅把脸埋进被子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早知道喝多会这般丢人,说什么也该管住自己的嘴。
段缘浅下床打算吃点东西,一开门就和简教哲打了个照面。
简教哲眼下挂着层灰败的青,连带着眼神都发蔫。
右脸颧骨下方,三道浅红指印还没消,是昨夜段缘浅掐出来的,在他没什么血色的脸上,像落了三笔轻红的划痕。
段缘浅指了指他的脸:“你……你没睡好吗?”
简教哲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段缘浅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我给你的任务太多了,吃不消。”
简教哲有些哭笑不得:“怎么,这才一夜就忘了。”
段缘浅有些惊讶:“不会是我干的吧。”
简教哲珍重地点点头,帮她回忆道:“昨晚某人不愿意上床睡觉,我抱着你去睡觉,结果你耍小性子掐我的脸。”
段缘浅听到这里,顿时尴尬起来,小声地说道:“对不起,我……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简教哲淡淡说了句:“没事,下次在外面别喝酒,女孩子在外面喝酒不安全。”
段缘浅听话地点点头:“好,下次……不,没有下次了。”
段缘浅为了弥补昨天自己发酒疯对简教哲带来的麻烦,献殷勤的说道:“简大将军,我给你做饭吧。”
简教哲看了她一眼,还没等简教哲说话,段缘浅抢先一步说道:“我给你做鲜花饼吧,你相信我,我做的可好吃了。”
简教哲回道:“那麻烦了。”
段缘浅连忙挥手:“不麻烦,不麻烦。”
说完段缘浅就去厨房做鲜花饼了。
段缘浅从柜子里拿出需要的材料,指尖沾着点面粉,正低头给酥皮剂子包馅。案板上摊着切碎的玫瑰花瓣,混着融化的黄油和细砂糖,甜香漫了满室。
她捏着面皮边缘慢慢收口,指腹将褶皱压得服帖,再放进刷了油的烤盘里,最后用指尖蘸着红曲粉,在饼胚上轻轻点了个小印。
段缘浅将捏好褶子的软皮鲜花饼放进竹制蒸笼,笼屉上铺着提前浸过桂花蜜的纱布。待铁锅里的水沸起白汽,她便把蒸笼架上去,盖上竹盖时特意留了道小缝,怕水汽太足闷坏了饼皮。
半个时辰后掀开盖子,满室都是玫瑰与糯米粉混合的甜香,饼皮透着淡淡的粉,用银箸夹起时还微微晃荡,像刚绽的花苞。
段缘浅将煮好的鲜花饼放在一个碗里,打开厨房的门,便看见流着口水的段额。